儿身上我没验出来;又说肚子怀得圆圆的是女孩、怀得尖尖的是男孩,我也没看出来!倒是她母亲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拭目以待的我充满了希冀!
在仔细观察了雪儿突兀的肚子后,丈母娘一语惊人地说:“这么大呀,中间还明显分了一条杠,该不会是个双胞胎吧?”还说自己以前怀双胞胎时就这个样子,只可惜没捡起来!此话无论是真是假,都给没法超越“独生子女”政策的我带来了美美地期盼……
“肚子……哦……肚子、好疼啊——”上午九点刚过,躺在床上的雪儿便异样地叫唤起来,脸上的汗珠也都密集地往下滚……
看来这次是真的发作了!
“雪、雪,你忍着点啊,医生马上就来……”守候在床边的母亲一边安慰雪儿、一边让手足无措地我赶紧去找医生……
“嫂子嫂子,快来呀——雪儿……”焦急万分的我一时慌乱得无所适从,看到嫂子和医生赶来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
嫂子本来在解放街中段的凤台医院上班,距这边约有两三百公尺。因为雪儿临产、加上这边产科里有她的老同学,所以这几天特意跑过来关照。
“别怕——雪!”嫂子边安慰雪儿边对随行的护士说:“快,先把她推进去准备一下,哎——都让开!都让开——”护士推着雪儿一溜小跑地朝产房奔去,嫂子和我们家人簇拥在两侧保驾护航!
刚走到门口,我连想都没想抬腿就要往里冲……
“哎,哎——”护士赶紧挡住我,用手指了指门上的标识牌:男士止步!
“让他进来!”嫂子回过头望了望被拦下的我,连忙跟阻止中的护士打招呼。
破例被允许进产房的我,偷偷扫视着这间神秘的屋子:里面间隔摆放着三张产床,先进去的两个待产妇,一个捂着肚子痛得在床上直叫唤,一个光着身子疼得在地上来回走……
“还不快把雪弄上去?”嫂子连喊带命令地指派我。
“恩~~~嗯”好重啊!我使出浑身力气,在护士的协助下方才把痛不欲生、哭哭啼啼的雪儿抱上产床,随即替她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又或是泪水……
不知嫂子特许我进产房见证雪儿分娩和宝宝的诞生,是为了让我放心还是增长见识?但我想她肯定有另一层用意,就是让我亲身感受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感受雪儿为我和这个家所遭受的磨难,将来好好待她、好好珍惜她!
“雪——不要怕!来,把腿弓起来让我看看,张开、再张开点,哎——”俨然一副主任大夫模样的嫂子一边宽慰雪儿、一边有条不紊地观察指挥:“宫缩规律,宫口也开始扩张……嗯已经——开三、四指了,还得再等一下……雪不哭,别紧张啊——小云你去前面护着她,把手给她握着、待会儿帮她使劲!”末了又交代助产士:“哎哎——你们也准备好啊,往后就快了……”
“六指……七指、八……差不多啦!雪——把腿再抬高点,打开——准备用力……用力呀……”
“恩——好、好疼啦……啊……”这是临产最痛苦的时期!伴随嫂子接二连三的指令,雪儿痛得浑身发颤,一会儿大声喊叫、一会儿牙关紧咬,把个我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再大力点儿——雪!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快啦……快啦……看得见头啦……不行,胎儿太大,恐怕要动剪刀……”嫂子抬起头来望了望我,仿佛在告知接下来的产程。
不知对爱妻和宝宝有没有利,泪眼朦胧的我只能惶惑地注视着嫂子……不敢去想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情景!
“还是不行……头太大了,出不来!要吸一下……”胸有成竹的嫂子边用自信的眼神宽慰我、边从容不迫地使用器械……还不停地让雪儿使劲!接生的护士更是紧张得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此刻疼痛难忍的雪儿就像是挣扎在生死边缘,手指也紧紧抓住我的手背拼命用力往里扣,直到扣出深深的血痕,直到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随着力度的减弱渐渐变了调……
“快啦,快啦……噢——出来了,好!是个……女孩。”伴着嫂子舒心的笑容,雪儿方才隆起的肚子随即也塌陷了大半,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床上……
只见嫂子把刚剪断脐带的婴儿倒拎在手中,对着淤青的小屁股轻轻一拍——“哇……哇……”一串迟到而又清脆的啼哭声奏响了我心中最美妙、最动听的旋律……
时间,停留在公元一九八三年八月二十日十一时三十分这个铭记于心的美丽时刻。
我没法亲身体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