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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回来啦?我们还说明天要去接你呢!”雪儿冷不丁地从门口冒出来,一脸欢喜。
“妈妈抱,妈妈抱……”见妈妈回来小甜恬格外高兴,乐不可支地念念有词。
“快过来——”喜出望外的我顾不得有春兰在场,接过雪儿带回来的图画书随手放在桌上,让她跟抱着女儿的春兰并排站到一块儿:“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羞涩中的雪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动唦!胖呼呼的红脸蛋,细细弯弯的柳叶眉,滴溜溜的黑眼珠……这儿——”我紧盯着她们娘俩,左看看雪儿、右看看女儿,把个雪儿看得莫名其妙:“好像差不多耶……原来是你的遗传啦?难怪这么好看!我还以为是……随我呢。”
“什么?”
“姑娘的小嘴咯!”
明白过来的雪儿“扑哧”一笑:“还有更小的哪!”说着接过小甜恬,让春兰拿来一把调羹。
我一看,入唇的那头还没拇指盖儿大:“这也叫调羹?哪买的?”
“我跟春兰抱着她找了好几家商店才买到的,不然喂不进去呀!”
“中午给她吃什么?”我问。
“蒸的汽水肉,都弄好了,我马上端来。”春兰说完去了楼上的共用厨房。
“汽水肉”是我们特别给小甜恬制作的营养餐:把肥瘦肉混合剁碎了用淀粉拌匀,再加点儿盐压成薄饼,然后放在鸡蛋羹里一起蒸熟就成了女儿的主食。
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生活物资相对匮乏,单靠每人每月凭票购买半斤肉式的供给很难保障每个家庭成员的需求,不得不找门路、托关系、想方设法进行补充,这也让我们时常为此感到心余力拙!在无法兼顾大人的情况下,只能优先保障孩子的生活。
“我走以后你……还好啵?”望着喜笑颜开的雪儿我目不转睛,关切地问。
“好啊!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还不是想你唦?外面……待不住!”正说着,春兰把做好的“汽水肉”端了过来:“噢——今天,我来喂她……”
“还是我喂吧!你先去好好洗洗——胡子拉碴的。”说笑中的雪儿娇嗔地瞟了我一眼,又亲了亲怀里的小甜恬:“乖宝贝儿,爸爸回来咯!我们吃饭饭……”
“雪儿——”忙完午餐,春兰去了保姆宿舍,我故作神秘地轻声唤雪儿:“过来!”
“恩?”倚在床头正准备哄宝宝睡觉的雪儿似有不解地望着我。
“快过来唦!这是……”我从挎包里摸出一支买给女儿的拨浪鼓递给雪儿,又掏出一个送给春兰的小礼物,然后出其不意把一件尚未拆封的新衣服塞到她手上。
“给我买的?”雪儿果然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愣了愣……
“打开看看唦——”我颇为得意地说:“原打算给你买双皮棉鞋,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合适的。回来的时候在商场一眼相中了这件长袖衬衣,觉得还不错!几个同事看了也都说挺好,我就……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这么漂亮!”拆开包装,雪儿脸上顿时洋溢出掩饰不住的灿烂,眼里也放射出喜悦的光芒。她一边轻抚着新衣、一边在身上兴奋地比划,看得出是真心喜欢!
这是件式样新颖、做工精细、质地优良的乳白色新潮涤良衬衫,最出彩的地方是领脖往下有两条对称的本色百折压花巾,用一只非常好看的百搭“宝石”七彩丝巾扣锁在胸前,既可以做装饰、又能编成结,一看就很上档次!非常适合雪儿修长的玉颈和淑女气质。
“这衣服很贵吧?”雪儿有些犹豫又有些心疼地埋怨:“叫你不要给我买东西的!”
“不贵啊,几十块钱而已……”
“还不贵呀?几十?”
“也就……差不多三、三十多一点点吧……”其实售价远不止这个数,我是怕雪儿太心疼、有心理压力,只能有所隐瞒。好在我俩现在还没生活在一起,钱也没有合在一起用,多少可以灵活点!不过,这次倒真有些捉襟见肘,不得已还跟同事借了点儿。
“三十多块咧……还而已,都快赶上一个月工资啦!”
“你八百年不穿件好衣服,我又好不容易出趟门,这不赶上了么?再说啦——要是待在家里,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称心合意的。”我一边劝雪儿想开点、一边用赞美词来打动她:“你看你,这么年轻貌美,身段形体又好,不穿漂亮点儿真是可惜了!你再看看这衣服,这商标,标准的正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