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着桌沿,眉峰因他面前正在大吃特吃的女人刚才所说的话,隐隐抽搐着。
「胭脂,妳全身上下装了几个胃袋?」他忍不住打断她的进食,既认真又严肃地问。
「嗯?」吃到一半的胭脂,不情不愿地放下碗筷。
乐毅将她从头到脚打量过一遍,「吃了差不多一个男人一天的饭量,妳居然还能跟我喊饿……我实在很想帮妳数数妳一共有几个胃袋。」很可能她身子里头的器官全都是胃袋,不然怎么能够装下这么多东西?而她吃了再多也不长点肉,真是太浪费国家粮食了。
「我吃得并不多。」胭脂听着他又损又贬的话,不以为然地纠正。
乐毅怪叫地指着桌旁已经堆成一座小山的碗盘,「这还叫不多?」都已经吃了十来碟了,他还要供应多少才能满足她的大胃口?
胭脂不好意思地摸摸俏鼻,「还没吃饱嘛。」她的肚子还有一半是空的哩。最近她的胃口变得非常好,这个男人烧的菜她怎么也吃不厌,只要他能做出来,她就能全装进肚里。
「居然还没吃饱……」乐毅挫败地趴在桌上,对这个嗜吃如命的女人完全没辙。
胭脂正想拿起碗筷再接再厉的把肚子装满,乐毅已抬起头往帐外的方向望去,先一步离开与她同坐的桌前,站至她的身旁。
一阵脚步声直往将军帐前进,隐约可以听到许多人的劝阻声,但来人的斥喝声更大,一一把想拦下他的人喝退,不通报也不上奏就直闯将军帐。
胭脂听着那耳熟又嚣张的声音,就晓得敢这么闯她将军帐的人是谁。她火上心头地握断了手中的筷子,俏脸上写满了风暴。
她愤瞇着眼,「又不通报?」他到底有没有把她这个将军放在眼底?
「谁来了?」乐毅打量着她除了没吃饱时才会出现的坏脸色,对正往他们这儿来的人的身分感到好奇。
「欠揍的男人。」胭脂霍然站起,两手按着粉拳,非常想把那个在她吃饭时来扰她的男人,一拳轰出帐外。
将军帐的门帘迅速被不速之客掀开,大摇大摆地走进一个也是身穿官服的男人。
「右将军,我听说妳这里有个叫——」韦驹一进帐,气焰就被军阶比他更大的胭脂给压下去。
胭脂冷声向他威胁,「韦参军,你到今日还弄不清你的上司是谁吗?再擅闯一次我的军帐,我会立刻叫你滚出虎骑营。」
韦驹脸色难看地瞪着身分比他高一级的胭脂,而后又扬高了下巴,对胭脂的火气有恃无恐。
「妳要看我的父帅准不准。」就算他捅了天大的楼子,他还有一个当元帅的亲爹可以保他。
「你好有骨气啊,又拿韦元帅来压我,我听了好害怕喔。」胭脂一手抚着脸庞害怕地磨着柳眉,另一手则是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桌上的断筷抽手射向韦驹头上的军帽。
韦驹的军帽不但被劲快如风的断筷射穿,还顺势飞出帐外。
「妳……」掉了顶戴的韦驹,火冒三丈地朝她大跨一步。
胭脂不慌不忙地抬起另一根断筷对准他的脑袋,让韦驹又赶紧缩回脚步。
「立刻对我行礼致敬,不然我就将你拖出帐外,亲自教你军礼该怎么行。」她还没看到这个男人对她下跪行礼,再不对她恭敬些,她就打断他的两条腿,让他一辈子都跪着。
韦驹草草地对她行过礼,两眼瞟向站在胭脂身边的乐毅。
他尖酸地笑,「妳不也吃起软饭来了?有谁晓得咱们伟大的右将军本事这么大,居然在帐里藏了个男人。」军中盛传右将军得了个比御厨还有能耐的男人,三不五时就与这个男人窝在帐中,就不知她收容了这个男人是来喂她的口腹之欲,还是喂其它的。
「还没有你的本事大。我只叫个男人为我送饭菜来帐里,而你呢,则能在帐里藏了十来名家妓。我这将军的本领怎有你这个参军高?」胭脂礼让地把破坏军纪的荣衔还给韦驹。
「你们之间感情似乎不错,需要我为妳拿把刀好让妳去砍吗?」无辜被卷进战火中,乐毅轻侧首,在胭脂的耳边细声的问。
胭脂不屑地冷哼,「对付他,我只要用拳头就行了。」用刀?哈!她一拳就可以将这个花拳绣腿的男人摆平。
「这个得罪妳的笨蛋来这干嘛?」乐毅一眼就可看出这个叫韦参军的人,无论是功夫和官衔都差胭脂一大截。想不出他怎么会笨到自讨没趣地来这里给胭脂削。
「找碴。」来找她准又没好事,八成又是想到什么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