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左右将军,六扇门神捕左断求见。」
当校尉来将军帐报告之前,一天前刚由前线赶回管的两个将军,一个正在书案上努力批阅堆积了两天的公文,而另外一个正懒懒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打盹。但在校尉一报告之后,正在批阅公文的那个将军随即放下了笔,另一个躺在床上打盹的将军则是从床上弹跳而起。
「六扇门?」胭脂搁下手中的笔,幸灾乐祸地扬高了柳眉。
乐毅掩着脸叹息,「冤家,愈来愈会追了。」要命,那个家伙居然追他追到军营来了。
「左断何事进虎骑营?」胭脂兴匆匆地把一桌的公文全收了,笑咪咪地招手叫校尉进帐想听个仔细。
「据说是奉命要捉拿钦命要犯无形士……乐毅。」校尉边向胭脂报告,两眼边看向名字和钦命要犯一模一样的乐毅。
「看什么?没看过同名同姓的人吗?」乐毅凶恶地瞪大眼,把校尉怀疑的眼神吓得忙收回去。
「属下知错。」
乐毅冷哼着,他在军中乖得不得了,什么坏事都没做,左断还是要找他麻烦?
当坏人左断会追,当好人左断也追,分明就是跟他过不去嘛!等他办完这里的事,他要回到江湖上再去做他的大恶人,好让这个第一神捕左断追他追得名副其实。
乐毅快快不乐地对校尉吩咐,「转告在断,他要找的人不在营内,叫他滚回六扇门!」
「可是……」校尉的表情显得很为难。
「可是什么?」乐毅打打呵欠又躺回床上去。
「韦参军已命人带左断入营了。」校尉小心地说。
乐毅差点掉下床,张嘴大叫,「什么?!」
胭脂笑呵呵地掩着嘴,「看好戏啰!」
乐毅是威胁她不能讲,但是这军营中还有一个很多嘴又爱告状的人会去告诉左断,这下她就看乐毅还能怎么瞒天过海。左断追了他这么多年,当左断见到他时,他钦命要犯的身分一定会被拆穿。
「左断会来此,是因为韦参军向左断告知咱们这管内有个与无形士同名的乐毅……」校尉看着他们俩截然不同的表情,再对他们透露另一个小道消息。
乐毅咬牙切齿地板着拳头,「哼,姓韦的又找我麻烦?」早知道他上次就该把韦驹那张爱多话的嘴给打烂。
「你不是要我和你站同一边吗?跟我站同一边就得接受姓韦的人找碴。」胭脂走至他面前轻拍着他的肩嘲笑,欢迎他一起加入被小人扯后腿的阵营。
校尉又提醒他们,「将军,韦参军可能已经带左断进营,现下,他们应该……」
「朝这边来了?」乐毅心中警铃顿时大作,着急地问。
「是的。」校尉点点头,搞不懂乐毅干嘛那么紧张。
「快快快,立刻出去!」乐毅忙着把校尉推出帐外,然后在帐内来来回回走着,思考该怎么度过这次的难关。
他不能在这里与左断开打,一打起来这个军营会被他毁掉大半,而胭脂也会被韦驹硬挂上窝藏钦命要犯的罪名,怎么办?
「你惨了,左断亲自来找你,我看你这回怎么赖?」胭脂完全不紧张也不替他想法子,凉凉地坐在他床上看他头痛。
乐毅想了老半天,脚步突然一转,直走去她的床前小桌上东翻西找。
「你在找什么?」胭脂跷着腿,淡淡地问。
找不到东西的乐毅回头朝她伸出手,「把妳的胭脂借我。」
「我没有。」
「妳是女人却没有那玩意?」女人不都有那玩意吗?怎么这个紧要关头他却遇上了一个不抹胭脂的女人?
「没有。」在军中从来不打扮的胭脂理所当然地摇头。
没有胭脂也没关系,乐毅立刻把主意打到别的事上头。
「等等,你干嘛把自己缠成这样?」胭脂一头雾水地看他把一件白色的衫子撕成一条条的,然后往自己头上缠,把头部缠得只剩下一双大眼和一张嘴,接着再继续往健全的四肢缠上所有的布条。
「等会儿左断若问起,妳就说我染上了天花……不,这个借口不好。」乐毅在她桌下的火盆里边找东西边交代,然后又觉得不妥,忙又改了个说词,「妳就说我昨晚不小心掉进了山沟,所以全身都是伤。」
「你认为这样能骗过他?」这种搬不上台面的骗人伎俩能够骗得过那个叫天下第一神补的左断?他当左断是三岁小孩啊?
乐毅在吞下一小块东西后告诉她,「可以,那个小子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