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末年。
月映牡丹,苗小小披着薄衫坐在闺阁外的牡丹花丛里,看着明媚的月光洒落在朵朵花瓣上。
一个温暖的怀抱自她的身后拥来,令沉思中的小小猛地一震,却又马上自围绕着她的气息里知道了来者是谁。她定下心神试着想回头,但那双包拥她的手臂却将她牢牢紧锁,吹拂在她耳边的气息也显得忍抑又急促。
自从四年前宫上邪被蜀国的大将军姜维纳入麾下后,这四年来,他便跟着姜维四处征战,不曾回来故乡看过她。
「上邪。」难以喘息的小小在他的怀中仰首,「你怎么会回来?」
远在异乡收到了她已出嫁的消息,顾不得军令、也不顾战情有多危急,即从战线奔回故乡宫上邪,不相信与他早有鸳盟的她,居然会在双亲的安排下嫁与他人。
宫上邪的声音愤怒得颤抖,〞你嫁乔诺?〞
听见乔诺的名字,小小的胸中湃然扬起割舍的情绪,想起乔诺那名好性情的男子,那名满心欢喜迎娶她、用所有温柔待她的男子,以及她不知该怎么去爱他的男子。
在曾经深深爱过之后,该怎么把爱抽回来?没有人教过她,也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怎么办得到。即使她已嫁作他人妇了,她还是无法将她的爱从宫上邪的身上拿回来;她无法爱那个对她满腔热忱却无法深及她心底的乔诺,但,世事却不能由她。
〞回答我!〞官上邪扳过她的身子,满腔的狂怒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小小原本是打算和他好好谈谈的,她打算心平气和、用两人最不伤感的言语来和他道别,可是一接触到他那受伤的眼神,她的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回来得太晚了……〞若是他在一年前回来就好了,可是他却比乔诺晚了一步,他的迟误,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宫上邪不甘地拥紧她,〞你说过要等我三年的,你说过要等我回来提亲!〞
她幽幽流下泪,〞但你去了四年。〞
她的泪,悄悄地渗进他的胸怀里,令他在昏乱错杂的创伤中,缓绶地冷静了下来,更觉得冰寒和偾怒。
可是她那带泪的双眼似乎藏着莫大的痛苦,一种远比他更甚的苦痛煎熬,让他明白了她也和他一样正陷在凄楚的境地里。
小小轻抚着他那令她朝思暮念的脸庞,〞我答应过要等你三年,那三年里,我谨守承诺,不停地恳求我爹娘拒绝所有人的提亲,可是我等了你三年,你仍是没回来。就在第四年时,乔诺登门提亲,我苦苦央求爹娘让我再等你一年,可是一年过了,你还是没回来,而我爹娘,也不再让我等了。〞
〞只因我晚了一年回来,所以你就忘了我们的誓言嫁他人?〞宫上邪级缓地拭去她的泪,抬起她的脸直逼问。
他要知道,她对他的盟誓是不是一时的风花雪月?是不是只是因为一时的意动情挑?是不是……她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所以她才可以舍弃他而改投他人的怀抱?所以她才可以在苦等不至之际,顺从他人的安排,狠狠地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忘记?
小小直摇着头,泪如雨下,〞嫁他不是我所愿的,而我也投有忘了对你起过的誓言。我不想嫁他,我真的不想嫁……〞
〞为什么?〞宫上邪怔怔地间:〞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勉强自己嫁他?〞
〞朝中的政权变化莫测,为了稳固权势,我苗家不得不与乔家联盟,而联盟的最好方法,就是联姻。〞小小更是泪流满面地捉紧他的衣衫,紧靠在他的胸怀里,试着捉住他怀里那份她怀念的暖薏。
他悍然决定,〞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既然她不愿嫁乔诺,那么他便带她离开,天涯海角,总有能收容他们的地方。
〞不能的……〞小小汲着泪看他,缓缓撤离了他的怀抱。
他愕然地看着她,〞小小?〞
〞我过了乔家的门,已成了乔家的人,因此,我不能负他。〞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他到天涯海角的小小了,她是个有夫之妇,她已许下了必须忠贞的誓言,于情于理于法,她都不能做个弃负乔诺之人。
宫上邪感觉自己的心房已被她撕裂了一道缺口,一点一点的,开始震震碎裂,再也拼凑不全。
她要舍他而就乔诺?这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年他和她在牡丹丛里许下的情誓都已不见了?她若是与乔诺双宿双飞,那被留下来的他呢?他又被置之何地,情何以堪?
他猛地攫住她的肩,〞我呢?你不可以负他,就可以负我?〞
〞我在与乔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