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蕹同情的望着那张雪白如纸的容颜,“阙先生……”
她才开口马上因他冷硬的眼神而噤声。
阙宫傕冷冷地瞅住任庭幽,“矜持?如果不敢脱,你也不必拍了,浪费底片!”
任庭幽惨白着一张脸,到现在还无法接受必须在他面前脱掉衣服的事实。他是在试探她的胆量?他难道还怀疑她不是任庭洋?如果是洋,她知道她会毫不犹豫……她身上背着一纸合约的履行与否和洋一心一意的“星愿”,可是她却胆怯得几乎不能动弹,她毕竟不是洋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这么对她……任庭幽一瞬间觉得他好无情……为什么有这么冷酷的人……
“不敢脱是吗?那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阙宫傕从沙发里站起来,“黄经理——”
“等等!我……我脱……”任庭幽捏紧了手中的皮包,纤细的指关节都泛白而发疼了,也不能消除她一丝丝的心悸和恐慌。她抖动的手缓缓放下了皮包,室内的空气彷佛结冻般让她难以呼吸。
阙宫傕漆黑冷漠的眸底在一瞬间掠过寒光,似乎她的“合作”并没有令他感到满意。
他就站在她面前不动地等着,他的高度、他的目光都令她深受压迫,任庭幽垂下眼睑遮去眸底的无措和羞辱,她缓慢、困难的转身背对他,动作迟缓而犹豫,只因为她还存着一丝丝微渺的希望,希望下一刻不会到来,希望他喊停。
然而,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望,当她把微鬈的长发拨到前面来,当她不得不伸出抖颤的手碰触背后的拉链时,她第一次有憎恨人的念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徐缓地拉下洋装的拉链……
那件贴在她身上的灰色及膝洋装左腿侧开了衩,质料相当柔软,当拉链缓缓拉开,露出的是一片雪肌凝脂。
拉链到底,任庭幽葱白的手指已经冰冷得不听使唤,她咽下一口酸楚,手指伸到肩头,抖动得厉害的手指用随时可以喊停的步调缓慢拉下衣服,直到两只袖子脱离她纤细的玉臂,她紧紧把衣服抓在胸口,几乎是不敢面对现实地紧闭了幽眸……她一点点、一点点松开了手中的衣服,最后才不得不让它滑落!
有那么一刻,阙宫傕屏气凝神的等待,他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什么,但是一片白玉无瑕的雪背似乎并没有让他高兴或满意,他的眼神反而更加阴郁、森冷而严厉。
不管是滑嫩细致的肌肤还是赤裸的完美曲线,都令黄蕹满意而且欣羡。“任小姐的皮肤真美,线条也很好,相信这会是一支造成轰动的广告。”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成品了,“现在你背部有刺青的谣言已经澄清了,任小姐,对你真是很抱歉。”
“不……”任庭幽羞得无地自容,就连冷空气侵蚀着她光裸的肌肤,也比不上背后那一道深冷的注视那么令她胆战,她强烈的感觉到他不避讳的大胆凝视,她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蹲下去拾起落到地上的衣服。
“等一下。”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此时听在任庭幽耳里,比鬼魅的呼号更毛骨悚然,她全身因此而更加僵硬。
“阙先生?”连黄箍也疑惑地侧过脸来。
阙宫傕并没有理会她,他严冷、深邃的视线始终只注视着任庭幽。
“你应该知道拍摄时你必须是一丝不挂的。”他讥刺的语气很明显是要她连身上仅剩的白色胸罩和薄如蝉翼的白色贴身裤也脱掉。
任庭幽刹那间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已是惊惶失色、完全的褪白了。
“你……”她过于激愤地转身抗议,却反而让阙宫傕饱览了无边春色,望进他眸底那一瞬间窜闪的欲火激光,任庭幽双颊绯红,两手羞惭地护着胸前的凸峰匆忙转回去。
阙宫傕眯起眼,他的女人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如她那么轻易惹起他的反应,这个惊讶在他内心引起不小的回荡,他这才想起,她是第一个这么令他在乎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却是一个为求名利不惜在萤光幕前赤裸自己的女人……他冷硬的咬牙,从刚才到现在他就只是为了自己在试探她,他希望她没有勇气,甚至希望她背上真有刺青,也不希望她拍这支广告。他不否认,自己的确兴起独占她的念头。
“黄经理,这支广告片需要的是一个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信的女孩吧?我看这回我是看走眼了,重新找人吧。”他一手撩起西装下摆,动作沉稳帅气地插入口袋,做下结论以后就准备离开。
任庭幽脑中一片空白,在刹那间想到他的话等于是要她支付一笔庞大的违约金和毁掉庭洋的星梦时,她没有多想的伸手抓住正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