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神棍,何时信过他的话?
李术手里拿着一串手串,不停地拨弄着上?面的珠子。
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男子走近围帐打破了李术的沉思。
他看向进?来的锦衣男子,坐直身体?换了个姿势坐着,神色未变似是并不意外男子的到来。
“听闻皇兄受了伤,臣弟甚是担心,特来看看皇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晋王。
“多谢五弟,孤只不过受了些皮外伤罢了。”李术语气淡淡,“五弟若实在担心,不如出去?同?侍卫大臣们一起去?寻刺客的下落。”
“听闻皇兄击杀了一名刺客,却逃了一个?”晋王并未顺着李术的话说下去?,岔开话题反问道。
“听五弟这语气,似是不相信孤说的话?”
“臣弟哪敢,只是素来听说刺客皆是单独行动罢了,如今皇兄却说有?两个,实在罕见。”
“是吗?孤倒不像五弟这样对刺客、刺杀这种事情谙熟于心。只是…”李术直勾勾地看着晋王,放慢了语气,“五弟语气如此笃定,倒像是提前知道刺客只有?一人一般。”
晋王没想到李术会?将话说得如此不加掩饰,右脸一时抽了一下,讪讪道:“皇兄真是说笑了,这些东西我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我想也是。五弟虽已建府娶妻,但还?整日里往宫里跑,还?同?以前一样像个少年一般,怎么会?知道这些肮脏之事呢。”李术这话明褒暗贬,说得晋王差点绷不住脸色。
李术对晋王怪异的表情恍若无?视,像吴显使了一个眼神,吴显立刻向晋王呈上?一样东西。
“这是——”晋王看见那?东西脸色一变。
“这是孤从那?刺客身上?寻来的匕首。”李术对晋王的反应并不意外,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虽然是刺客的东西,但质量上?乘,刻的纹样也独特。孤思来想去?,五弟平日里武艺不精,还?是将这把匕首送给五弟以便防身,比放在我这里要有?用?得多。”
晋王最后当然不会?收下那?匕首,他已然明白了李术的意思,本是见他受伤前来嘲讽一般,最后却落得个黯然离去?。
将晋王送走后,外面又有?侍卫来报说是崔祁求见。他是朝廷命官,李术虽然很想也将他五花大绑了去?,但终究不能此刻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他自是和这个不计后果、办事冲动的表哥没什么话好说。只让吴显出去?再警告他一番,让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今日之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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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纡缓缓睁开眼睛,神色还?有?些恍惚。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洒到斑驳的地面上?,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的被子虽然打着补丁但却洗得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道。
自从跟着李术从晋州到京城,阿纡便再也没闻到过这味道,如今又有?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周围,让她不禁感到一丝安心。
四?周环境陌生,屋内陈列摆设简单。除了一张床外,便只有?一个桌子和一个用?来放衣服的大箱子。
就?在阿纡还?在四?处打量时,一个长?相娇俏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到她醒了面容欣喜忙上?前坐到床上?关切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见少女的脸庞,阿纡才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逆着河流的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一处村落旁。
旁边有?几处农田,但这个时间正值中午,农田里并没有?人在。而住人的农舍处离她现在所?在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
可她已经走不动了。
就?在阿纡觉得自己体?力不支快要倒下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柔软的手接住。一个头上?戴着紫色珠花的身影印入了她的眼帘。
然而她已经双眼模糊看不清少女的面容,只能拼着力气吐出一句:“救救我。”随即便陷入昏迷。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她似乎还?能从眼前模糊的脸上?看到少女急切的神情。
如今眼前娇俏明媚的脸和印象中模糊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少女头上?的紫色珠花熠熠生辉。
“是你救了我?”阿纡道。
“自然是我救了你。”少女轻笑一声,言语中仍有?一丝急切和担忧,“你不知道当时你浑身是伤头上?还?一直往外冒血有?多吓人。还?好只是看着有?些吓人,伤口并不深。我找隔壁的冯姐姐来帮你清洗包扎了一番,还?给你换了身新衣服,如今你睡了大半天?总算是醒了。”
阿纡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同?少女身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