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句话的沈纡, 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几不可见?地微颤了一下。
飞飞?沈纡这是?把他当成了她?养的那条小黄狗了?
阿纡歪着脑袋, 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之人脸色极其难看,她?被酒意侵染的眼?眸尽是?迷茫, 好像真的以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小黄狗变得。
看沈纡大抵是?真的喝醉了, 李术按下心中的不快:“孤的衣服是?用上好的素锦制成,染成玄色更是?难得。”
“你不喜欢这颜色, 那你说什么颜色好,孤让人赶制几件。”
同一个醉酒的人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女子此时神智不清,连自己都认不清,实在是?没有同她?聊天的必要。
只是?沈纡喝醉后表情虽然有些呆滞,但?总比平日里的冷脸看着要生动,李术忍不住要同她?多说几句话。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然而话落到耳朵里,阿纡只觉得飞飞平时闷声不响的,怎么变成人如此聒噪,便道:“吵死?了。”
“孤孤孤的,你是?鸽子吗?”
“好的不学,怎么偏偏学李术说话,听着就烦。”
说出这句话后,自己的耳边果然清净些了,然而“飞飞”没沉默一会?儿又开?口道:“听李术说话你很不喜欢吗?”
都说酒后吐真言,李术盯着沈纡,想知道她?究竟会?回?答些什么话。
自己苦苦找了她?一年,回?来后又处处为她?想着。
她?……会?不会?有一点?点?心动呢?
然而……
“难道你喜欢吗?”阿纡听到这话蹙眉,脸上出现了几分嗤之以鼻,似是?不理解为何?会?有人问她?这种问题。
难道她?的态度还不明显吗?
“孤……我觉得他对你还算是?不错吧。”不知为何?,阿纡觉得“飞飞”这句话说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在太?子府里锦衣玉食,不比在外面还要凡事都要自己动手要好吗?”
阿纡心中气愤。飞飞明明是?自己的狗,不过在太?子府里待了一年没管,怎么就向着李术了。
这么一想,便有些委屈道:“李术他就是?个骗子!本来就说好了救了他把腰扣给我当报酬,结果最后不给我就算了,还把我困在这太?子府里面。”
“他那个腰扣我都看到了,平时都收着放在柜子里落灰,明明对他来说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却不愿意给我。”
“要是?一开?始能把那东西给我,我自己在外面也能锦衣玉食。”
李术对她?做的事情简直罄竹难书!
“那你想要什么?”男子的声音又传来。
阿纡怔怔地盯着前方,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想要什么重要吗?”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如此说着,她?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阿纡也没想到自己心中居然有那么多委屈,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最后人都累了,加上醉意,整个人直接躺倒在“飞飞”怀里。
还是?飞飞最好了,不但?一直陪着自己,还能听她?唠叨那么久。
这么想着,她?便抱住了眼?前的“飞飞”,低喃道:“还是?你最好了。”
“你要一直陪着我。”阿纡将头往“飞飞”怀中蹭了蹭。他陪了自己那么多年,在这太?子府里,她?也只有看见?飞飞才能感觉心情好些。
她?感觉到“飞飞”揉了揉自己的头,低声说了一句:
“好。”
*
清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穿过内室将床边的幕帘轻轻吹动。
床榻上阿纡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朦胧不清,待着一丝未散的醉意。
发丝凌乱的贴在额上,阿纡下一瞬便感到头有些昏沉沉的,还有些痛,不禁轻哼发出一声嘤咛。
屋外的含烟听见?动静赶忙进来,见?阿纡醒了,唤了两个小侍女服侍她?起?身?。
“不必了,我在床上再卧一会?儿。”阿纡坐起?来,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抚上额头,“头好痛。”
她?这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喝了好多酒,至于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大清了,好像还抱了抱飞飞。
不过飞飞不是?晚上都在侍女们的屋子里面吗?
本来在鹿鸣居时飞飞同她?一起?睡在屋里,可搬到天章殿后李术嫌弃他掉毛,阿纡若是?想同飞飞玩便只能在院子里,最多将他抱到外厅。
难道是?做梦?可是?那感觉也不像是?做梦。
含烟见?阿纡现下不想更衣,便先命人取了早就备好的醒酒汤,递给阿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