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干要在?禹州待上许久,几人要是?有需要可随时去驿站找他。
谢韫一直未开口,直到陈元的身影消息这才出声?问道:“芍药姐可知道陈大人此次为何来禹州?”
芍药一怔,摇头道:“他只说是?机密,我也?没再问。”她又想起方才席间之事,用?肩膀碰了碰阿纡,“刚才陈元要帮你办通关?文?书,不是?正方便,怎么就没答应?”
阿纡干笑一声?:“不过是?些小事,哪里?就需要麻烦陈大人。若是?真的办不下来,再麻烦他也?不迟。”她早就打听过,通关?文?书办起来并不难,这样?说只是?找个由头罢了。
芍药只当她是?不好意思麻烦陈元:“陈元待人真诚,他若是?开口就是?真的想帮你。”又打趣道,“你也?不必同他那么客气——他今天可白?吃白?喝我们的,不讨回来岂不可惜?”
回到房后,谢韫见阿纡愣神,问道:“你在?想什么?”
阿纡回神道:“方才在?席间,总觉得陈元的话?像是?在?暗示些什么,有些担心。”
谢韫思付片刻,她倒未觉得陈元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接触下来让人觉得如老狐狸一般,话?说的滴水不露,一双眼?睛似有似无地打量人。
沉浮官场的人大多如此。谢韫见怪不怪:“他虽然?话?多了些,但关?于咱们,他知道的也?不比芍药多。再说若是?真的有事,他早该让人将我们抓起来了,何至于还开口要帮我们办通关?文?书?”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阿纡点点头,面上却?依旧不安。自她们上路以来,她便总是?容易受惊。遇上眼?神凶恶或多看了她们几眼?的人,就觉得是?李术派来抓她的。
谢韫发觉她的异常时常安慰她,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为了不让谢韫担心,阿纡尽量掩饰自己?的惊慌忙,心里?却?还是?害怕。
阿韫说的对,陈大人只是?心善而已,不能因为他之前和李术有过交集就恶意揣测他的用?意。阿纡安慰自己?,试着让自己?的心不再跳得那么快。
等商队回来,出发去楚国就好了,自己?就不用?再整日这样?杯弓蛇影,惶惶度日。阿纡想。
*
商队已到楚国,即将返程的消息果然?像陈元说的那样?,第二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消息还说,商队已对两国来往之路有些了解,返程所用?时间会比去时快一点,但也?要再等一个月那样?才能到达禹州。
既得了消息,阿纡便同谢韫商量这几日有时间便去先将通关?文?书办了。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是?尽早做准备为好。
待商队回来,她们难免还要听取商队的建议,额外准备出行所用?之物。
两人的逃跑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日芍药在?铺子里?忙着招呼客人,谢韫也?有事不在?,阿纡独自一人在?屋里?看账本。
阿纡自认不是?什么有天赋之人,她知道勤能补拙,是?以在?任何事情上都舍得费时间去钻研,半个月下来,倒也?能将账本看懂个七七八八,自己?开个铺子应该是?够用?了。
正当她拿着算盘开始算账时,屋子的门咯吱一响,阿纡以为是?谢韫回来了,方想抬头同谢韫说话?,一看来人却?是?阿南。
笑容还凝在?脸上,兀得变脸难免有些尴尬,阿纡只好撑着一张笑脸同阿南道:“是?不是?前面铺子太忙了,要我去帮忙?”
阿南向来对她冷漠,阿纡可不觉得他找自己?是?能有什么私事。
“我这就去。”阿纡合上账本站起来,正要出去,却?被阿南挡住了去路。
这下阿纡脸上的笑无论如何都撑不住了,却?依旧保持着友善的态度,往后退一步道:“怎么了?”
然?而阿南死死盯着她,眼?神冷漠又充满恶意。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更何况阿纡本就有些脾气,只不过是?看在?芍药的面子加之她现下身份敏感,需要低调行事,这才总是?退让三分。
见阿南如此,颇有蹬鼻子上脸的意思,阿纡微微蹙眉语气不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阿南冷漠道,“悦来客栈,你应该知道吧。”
听见这四个字,阿纡面色一变,这是?同芍药住在?一起前她和谢韫一起投宿的地方。
“你调查我们?”阿纡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不可思议。
阿南没否认:“我将你们的长相画了下来,挨个询问附近的客栈,这才找到你们投宿的地方。”
“然?而客栈的掌柜告诉我的名?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