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让宝生去买冰糖八角之类的调料,很有心思地煮了锅红烧肉。
宝生和福生嘴里含了一大块冰糖,鼓着腮帮子站在煤球炉旁盯着锅子,大力吸、慢慢呼,务必不能放过飘出来的每一丝香味。
明芝看着好笑,笑着、笑着突然想到幸亏肚子里的孩子没扎下根,否则该怎么办。要不是医生说流产,她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已经怀孕。但流掉也好,不然说不定再过十八年又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徐仲九或是季明芝。她很有自知之明,无论她还是徐仲九都不适合有孩子,他俩是同样的偏激暴戾。
等到红烧肉可以吃的时候,明芝给宝生和福生先每人舀了一小碗,让他俩过个馋劲。至于她自己,笑眯眯坐着看他俩捧着碗吃得不抬头。
天热肉放不久,晚饭大娘母子三个吃得精光。
常年少见荤腥的肚子承受不了突然而来的口福,半夜明芝被外头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吵醒。怕热睡在露天的母子仨,跑马灯似的奔出去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