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还回来了?你撒谎!”小五一把抓住小凳子的衣领,瞪眼喝道。
他不敢相信,她……她…..她竟然不接受自己的情意!这怎么可能!
小凳子不敢看小五王爷的脸色,低头道:“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爷您撒谎啊!您那画儿,奴才送过去的第二天,就被还回了,不过不是轻轻姑娘还的,而是与她同住的,明霞姑娘过来还的。明霞姑娘还给您带了句话……”
“什么话!”
“咳…咳…爷,求您先把奴才松开,奴才喘不来气了。”小凳子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四周已经有人诧异地向这里打量:小五王爷从来都是平易近人,永远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况且,刚刚还春风满面的,怎么一时之间,就发这么大的火气?也不知这小凳子哪里惹恼了王爷……
王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抓着小凳子衣领的手一松,皱眉道:“你将这前前后后的,仔细说与我听。”
小凳子抚了抚胸口,道:“爷您上月十二日将画给了奴才,奴才当晚就送去裱糊。画儿第二天就裱好了,奴才也立即就跑到琼华宫送画,片刻也没敢耽搁呀。哪知找到轻轻姑娘的住处,轻轻姑娘却是不在,说是被淑妃娘娘唤去了。奴才在琼华宫里等了很久。也没见轻轻姑娘回来,只好将画留下,托明霞姑娘转交。哪知…..哪知…”
王爷喝道:“哪知什么,快说,磨蹭什么!”
小凳子低声道:“哪知又一天,也就是十四日那天中午,明霞就带着画找到奴才,并带了轻轻姑娘说的几个字。轻轻姑娘说‘都晚了’,奴才不知是何意,使人传讯到王爷府上,但王爷那会儿又出门在外……”
“都晚了……都晚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轻轻她本意并不是要拒绝自己的情意,而是出了什么变故不成?王爷心中咀嚼着这三个字,神色一沉,问道:“本王外出这一个月,轻轻她可曾出了什么事?你就没查一查?”
小凳子道:“奴才悄悄去问了,但是一直没见到轻轻姑娘。明霞倒是见着了,她说奴才送画的那天轻轻姑娘回去的很晚,第二日看见王爷的画神色不对,像是十分伤心的样子。但后来,就再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王爷您也知道,那琼华宫可是淑妃娘娘的寝宫,奴才不敢放肆的。”
伤心?没有异常?不对,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小凳子所不知道的。不行,他非要亲自见她一面,问问清楚不可!想到此处,王爷吩咐道:“你再去找轻轻,说是本王在上次那地方等他。告诉她,她若是不去,本王就顾不了那么多,就直接去琼华宫拜访了!”
小凳子“嗳”地答应一声,整整身上的衣物,就快步匆匆地去了。没想到轻轻姑娘在王爷眼里如此重要……不愧是天家贵胄,别看王爷平日笑眯眯的。发起火来同样吓人,刚才那样子,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他仔细回想一遍,见自己在这其中没无不妥之处,才放下心……
琼华宫,后院。
轻轻一如既往地搬了个椅子,安然地晒着太阳,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不经意地,她的双手轻柔地搭在小腹上: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再过几天,就会有御医来诊脉了吧……轻轻叹息一声,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命运这就既定了吗?她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虽然她前世曾经十分迷恋宫斗文,可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角色?
潜逃出宫吗?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像很多狗血文里写的,一场灾难,最好是一场大火之后,偷天换日,更名改姓,从此后浪迹江湖?那也要有条件呀。像她现在这样,一举一动都处于被监视状态,妄想潜逃成功,根本就毫无可能,想都别想!
……
如果是一个女娃,那么她将成为一个皇宫中低等的妃子,从此默默无闻。如果皇上到时候看重她,她依然能有伺寝的机会,那么她将依然是淑妃手里的棋子,依然是为淑妃下蛋的那只鸡……再说,皇上会看重她?轻轻自嘲一笑。
如果是一个男娃,那么她将会在婴儿落地的一瞬间遭遇毒手吧?淑妃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养子的生母好端端的活在自己周围……就算是淑妃想不到,或许不会下此狠手,那老妖婆却一定想的到,并且一定不会有半点心软!
像黄莺莺一般,逃出琼华宫?别说自己与黄莺莺地位不同——那黄莺莺还是皇上的宠妃,自己是什么?自己若是敢闹。淑妃就敢马上动手将自己掐死!自己还不想无声无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