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过好几次,你妈妈当年色迷心窍,看中了孟袆那小子的外貌。
又叮嘱孟煦洲不要学生母,比起外貌,人品才是第一位。
老太太培养外孙,也都致力于从品行上面引路。
孟漫野不评价儿子的工作能力,还是觉得他过分看重感情。
虽然不到感情用事的地步,也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孟煦洲的办公室在宙心的顶层,里面是休息室。
余藻虽然说自己没受伤,孟煦洲在回来之前还是带他去附近的医院看了看。
孟潮东掐了余藻的脖子,余藻把他摁在了玻璃碎片上,现场孟潮东没有讨到好处,孟煦洲却觉得得不偿失。
他带余藻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即便说过情话,依然让余藻惴惴不安。
午休一路也有走动的职员,只看到被孟煦洲搂在怀里的青年,甚至看不清余藻的脸。
孟煦洲平时放松状态就是冷脸,心情不佳的冷脸更是雪上加霜。
总裁办的职员想和他打招呼都下意识屏住呼吸,被人拉走得知消息,露出惊讶的神色。
余藻上次来到顶层是等孟煦洲开完会一起回家,只是潦草地参观了一下休息室。
孟煦洲得知他来就迫不及待地想下班,后续的会议都是在家里开的。
余藻:“我……”
他的手机都被孟煦洲拿走了,男人把他推进浴室,给余藻脱下他沾了血的衬衫,“舅舅家的事我会安排,你先洗个澡,睡一觉。”
孟煦洲偶尔工作忙也会在这边休息,也仅限余藻不在家。
宙心上下都清楚老板这段感情的始末,孟煦洲的作风也完美体现了他的顾家。
余藻从未见过孟煦洲这样的态度,门关上后他沉默半晌,还没多想,孟煦洲又回来,“小藻,我不是因为你的态度……”
还没有说完,秘书在门口喊他,“孟袆先生来了。”
孟煦洲的话又咽了回去,余藻说:“你去吧,我换身衣服。”
孟袆得知孟潮东受伤消息的时候还在父母那吃饭。
他结婚后家里条件好上许多,也把父母从乡下接了过来,安置在A市近郊的别墅养老。
孟氏在他和孟漫野离婚后一直走下坡路,不是力挽狂澜就能做到不分崩离析的。
他的父母似乎也清楚儿子是什么人,吃饭的时候还提起孟煦洲和孟潮东。
孟潮东的恋爱不算人尽皆知,连孟袆和唐玲都当孟潮东的态度是玩玩的,之前也没有把余藻放在心上。
也是这次闹大了,父母才问起孟袆,问潮东之前谈的小男朋友为什么和煦洲结婚了。
孟袆哪里知道。
他一向不管这些,架不住这次妻子闹腾,说你从来都只疼孟漫野的儿子,孟潮东伤成这样也不闻不问。
孟袆跟着接待人员上来,秘书让他再等等,他也老老实实等着。
看孟煦洲从休息室出来,孟袆又有点想走了。
孟煦洲从小就不苟言笑,就算他和孟漫野没有婚变,这个大儿子依然是跟着丈母娘那边长大的,好像天生就不爱亲近人。
别说拉家常,孟煦洲小时候考试,孟袆都是不过问的。
父子俩处在一个场景,不熟得太明显了。
孟煦洲也不喊他父亲,问:“想说什么?”
孟袆:“就潮东的事,我刚才去了医院,他现在已经……”
“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孟煦洲很少动怒,目光扫过仿佛都能掀起一场风暴,“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
孟袆试图解释:“出国那没办法,你爷爷奶奶也让我……”
孟煦洲忽然笑了一下,连秘书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他跟了孟煦洲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老板这么难以抑制怒气。
秘书刚才也见到了余藻脖子的红痕,了解始末后更惊讶余藻的还手。
余藻看上去温温柔柔,气质过分文气,很难想象他会有这样的时候。
不过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似乎也解释得通。
孟袆话都说不出来了,孟煦洲问:“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吧?”
他的反问都不在孟袆的预测范围,他点了点头,“还可以。”
孟煦洲:“那就好。”
里面的余藻翻来覆去睡不着。
孟煦洲的公司是做家居的,顶层的休息室都很有他挑选的风格,很像家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