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面前,玛禄竟意外地平静下来,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
容嵇既然已经知晓了这个 “另有其人” 就是自己,也明白这个孩子是太子的,此刻已无需她多言。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容嵇流泪,眼泪安静坠落在金砖地上,洇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为什么呢?为什么…… 你明知道这么危险。”
玛禄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容嵇,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
玛禄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容嵇跪了下来,痛苦地捂着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泪水。
“那我算什么?” 容嵇张开嘴,试图向玛禄要一个答案,可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不敢问出口,害怕听到那个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玛禄微微咬了咬嘴唇,心中一阵刺痛。她蹲下身,轻轻握住容嵇的手,试图安慰他。
“容嵇,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知道我让你陷入了艰难的境地,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容嵇看着玛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想要相信玛禄的话,却又害怕这只是一种安慰。
“可是,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容嵇的声音有些沙哑。
玛禄展颜一笑:“容嵇,你做了我的男人之后,你已身处局中了。你会帮我吗?”
容嵇微微扭开头,耳朵尖微微泛红:“原来我也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玛禄轻轻把他拉起来,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低声说道:“快了,快了。等皇上这边有个结果,我再生下这个孩子,安顿好我们的女儿,你便出宫去吧。”
容嵇微微一怔,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看向玛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出宫?那你呢?” 容嵇问道。
两人都知道,若是太子登基,绝对不会放玛禄出宫的。四阿哥作为玛禄的亲子,估计也更希望她在宫中安稳当她的太后,而非出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逍遥度日。
毕竟到了那时,玛禄会是辖制七阿哥和十四阿哥最好的人质。
玛禄微微一笑,说道:容嵇,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我会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你出宫之后,要好好生活。”
玛禄轻轻摸了摸容嵇的脸,眼中满是暖意。
知道有人如此全心全意地包容着自己,支持着自己,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容嵇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同意,我不会出宫的。你若是留在宫中,我便接着给你做太医便是了。只盼望到时候太后娘娘,别嫌弃微臣年老色衰,又看上什么年轻的侍卫,就行了。”
说罢,他沉吟半晌,目光灼灼地看向玛禄,问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告诉我,皇上应当何时驾崩?”
玛禄见他提起正事,也思索了起来,护甲敲打着金丝楠木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皇上何时驾崩,着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这得通盘考虑前朝后宫的局势。如今太子和四阿哥明争暗斗,胜算不过四六之数。
太子四,四阿哥六。这还是四阿哥未全力出手的情况,原本康熙是太子最大的筹码,若他不知晓玛禄与太子的事,揭穿四阿哥陷害太子的阴谋,四阿哥绝无胜利的可能。
然而当下情形,康熙一旦醒来,怕是太子和四阿哥都没了胜算。不仅如此,自己还极有可能搭上性命。
玛禄摇了摇头:“你一开始就做的很对,皇上暂时不能死,却也不能醒。”
容嵇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玛禄的意思,立刻回应道:“中风之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玛禄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说道:“没错,就维持这样的状态。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想办法让局势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只可惜,等肚子里这个孩子长大,要太久了。”
她没有多少个十五年继续在这宫里耽误了。
容嵇心中一痛,所以玛禄爱太子,胜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他心里,太子再怎么说都是外人,不是玛禄的亲子,如何能信得过?
所以他不是很理解玛禄宁愿选太子,也不选四阿哥的决定。
不过既然商定好了之后的方法,容嵇便要去思考药方和治疗方法了。要不了多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估计都会动员起来,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