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越来越近,不止一匹。
石颖此刻满脑疑惑,会是谁?
她并不认为会是沐云幽。
面对岔路的沐云幽只停了一瞬,看着地上的马蹄印记快速判断,须臾间她策马沿左边下山的路追去。
而任琪去了右边。
石颖不敢贸然暴露气息,待马蹄声彻底消失后她暗自松了口气。
看着一旁不能动弹的南疆圣子,她察觉一丝不对劲。
方才马速虽然不如平时快,但也不算慢,何况山路崎岖,马背颠簸,这人竟然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人确实还活着,难道是被下药了?
想探他的脉搏,却被他一身的布条拦住。
沐云幽对南疆圣子的防备,石颖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她知道,南疆圣子肌肤上的毒早就被他用南疆圣物给解了。
石颖果断掏出匕首拿过,利落地将布条划开,却不小心划破了南疆圣子脖间的衣领。
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加上他优越的长相,美到窒息。
石颖讨厌美好的东西,要不是沐云浅不允许,这张激起她破坏欲的脸,她早就想毁掉。
她取下黑色手套露出奇丑无比的疤痕,粗糙的手掌在距离南疆圣子的脸一毫米处停下,随即下移到他的锁骨处。
粗糙的大手在触碰到那一处时指尖微颤,随即她用力摩挲揉捏,娇嫩的皮肤很快红了一大片,甚至隐隐渗出红点。
石颖心脏狂跳,眼中满是快意。
可即便是这样,南疆圣子依旧没有醒,石颖收敛心神,径直探上南疆圣子的脉。
脉象平稳,脉搏苍劲有力,这跳动的力度强到不似男子。
这反应涌上心头的一瞬,她的手被反钳住。
南疆圣子夺了她的匕首,利落翻身压在她身上,而匕首隔着皮肤架在她的大动脉处。
只要石颖一动,她丝毫不怀疑这人会割破她的喉咙。
她悄悄摸向腰间的剑,却在碰到剑柄的一瞬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竟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毒。
“南疆圣子”勾唇一笑,明艳动人,他起身拖着石颖的胳膊将人拉到路面上。
石颖的面具差点被磕掉。
“南疆圣子”吹了吹口哨,做完之后,这才关注自己的锁骨。
“他”用袖子擦了又擦,快要蹭破皮:“啧,真是恶心!”
石颖企图催动内力化解体内的药效,却感受不到一丝内力。
此刻她只有眼睛还能转动,却只能无助望天。
片刻后,马蹄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参见王爷!”
“参见主帅!”
“免礼!”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片山林。
石颖企图欺骗自己,却还是听到沐云幽的声音,那一瞬间所有希望破灭。
沐云幽没死,她,败了!
有人将她架起来,她得以看清现在的形势,原本应当中毒身亡的神兵营将士出现在十里坡,而毫无破绽的“南疆圣子”站在沐云幽的身边。
忽视她怒目圆睁的眼珠子,沐云幽下令将人带走。
神兵营的人熟练地打扫战场,而十里坡的消息沐云幽并没有封锁。
她仍由人打探,甚至装作身受重伤的模样。
摄政王遇袭,身受重伤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奄奄一息的沐云幽被抬下马车的那一刻,北堂泽感觉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直到沐云幽被抬进房间,北堂泽转身质问:“究竟发生何事,王爷为何会伤的这般重?”
影礼撇过头避开北堂泽的视线。
北堂泽顾不得维持那些礼节,见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看他,理智逐渐丧失。
情绪失控的他上前揪住影礼的衣领继续质问:“本宫在问你话,说话!”
谁都没有见过北堂泽这般失态的模样,影十七注意到影礼身上的伤,他将北堂泽拉开:“主君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影十七对上北堂泽猩红的眼睛,他缓缓松开了手。
影礼却对着北堂泽跪下:“是属下没用,王爷遭歹人暗算,身中数刀,是属下没有保护好王爷,主君要打要杀,属下悉听尊便。”
声音悲切,仿佛沐云幽已经死去。
北堂泽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