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难住沐云幽了,以她的行事风格,不论是何原因,木亭都不能留。
可现在告诉她,他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
“如果我告诉你,在与你成婚之前,木亭已不是清白之身,甚至每次下山都与她人见面行苟且之事,你还想要保他和他肚子里那个血脉不明的孩子吗?”
沐云幽不确定聂思思对木亭的爱究竟有多深,更不确定人性的变化,既然她下不了决定,那便将选择的权利留给聂思思好了。
“若你只是为了这个孩子,便我可以找王爷开恩,待木亭产下婴孩后再处置,若你是为了木亭,那我只能说,王爷不会放过他。”
木亭却陷在沐云幽前面那句话里抽不出来。
她呵护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在与她成婚之后还与旁人行苟且之事?!
而她却被他耍的团团转,甚至是在他孕反厉害之时半夜起来为他研究膳食,只为了他和肚子孩儿能平安康健。
她真的只是他的工具吗?
一滴泪自眼眶夺出,顺着脸颊滑下,都说女儿有泪不轻弹,任琪在一旁看着,只能无奈的叹息。
“你,想好了吗?”
时间再漫长也到了她该做决定的时候。
“我想清楚了,还请影礼大人转告王爷,木亭盗取布防图,意图残害神兵营将士,罪无可恕。
但孩子是无辜的,若她是我的血脉,我会将她抚养长大,若不是,我会将她送给一户人家,而我与木亭夫妻情分已尽,就此断绝关系。”
“我会转告王爷,待木亭生产之后再做处置。”
“多谢王爷。”
聂思思仿佛皮球一般泄了气,对着沐云幽的方向行叩拜礼。
进入主帅营帐,沐云幽背对着任琪站立,聂思思落寞的背影在她脑海中一直挥散不去。
“主帅。”
沐云幽沉默半晌,幽幽开口:“任琪,你说本王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主帅何出此言?”
“若本王一开始便将木亭是细作这件事向聂军医坦白,或者本王阻止她们在一起,那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般悲痛了?”
“王爷至少给了聂军医一段美好的时光,不是吗?”
沐云幽不知是在对谁说:“回忆再美好,却以痛苦收场,要来何用?”
任琪很少见沐云幽悲情愧疚。
“王爷,若那个孩子真是聂军医的......”
“神兵营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
“是,末将明白。”
她就知道王爷不是冷血之人。
“此事尚未结束,你费心多看着点聂军医。”
沐云幽还是怕她受不了打击,会做傻事。
离开神兵营便得到暗卫的消息,王府内得知沐云幽又离开的北堂泽,将玄辰院的门关上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影礼实在顶不住,只能给沐云幽传信了。
沐云幽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府的时候,看见紧闭的院门,还以为人不在玄辰院。
北堂泽关门是为了不让有心人发现,真的沐云幽不在王府,沐云幽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这个小祖宗,考虑的还真是周全,不愧是她的人。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北堂泽惊呼:“谁!”
“是本王。”
北堂泽:“王爷竟然还知道回来?‘受重伤的人跑的倒是挺快,哼!’”
“本王知道阿泽生气是因为担心本王,但本王只是去了一趟神兵营罢了,这不是收到阿泽的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吗?”
北堂泽语气软了些:“王爷还知道本宫会担心吗?”
“嗯,当然。”
就在沐云幽以为他已经不生气的时候,北堂泽突然站起身面对着她:“不行,日后王爷去哪儿必须带着本宫,否则本宫是不会放王爷离开王府的!”
沐云幽挑眉,她的小夫郎竟然开始管教她这个妻主了?!
北堂泽抱着她的腰,踮脚亲上沐云幽的下巴:“如何?不行吗?”
沐云幽:“不是不行,只是本王树敌太多,所行之事皆危险,阿泽待在王府可比待在本王身边安全的多。”
“可本宫就觉得阿幽身边最安全,只是能和阿幽待在一起,哪怕前路艰险,本宫也毫无怨言!”
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不止是我爱你,沐云幽承认她被蛊惑了。
“既然如此,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