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他刚才的话吗?如果我逃了,顾宅上下所有人都会因此遭殃。
一人做事一人当,上次我已经逃过一次,这次,我不能再逃避了。”
姜初白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决,就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顾少卿望着姜初白,眼神中闪过几分错愕。
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陆池怀抱着姜初白闯入顾宅的那一幕,那画面如同烙印般深刻。
一种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突然,他猛地抓住姜初白的手臂,语气急切而坚定:
“你快走,趁现在还有机会,他不会对这里的人赶尽杀绝的。
他之所以不进入顾宅,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可如果你再次落入他手中,我……我真的很担心……”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在担心什么,只觉得心头乱作一团,像是有无数细线纠葛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总之,你不可以出去!这是我作为你师弟,也是作为你的朋友,最后的请求。”
顾少卿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不舍。
“他不出去,那我就只好进来了。”
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脸色各异,却又不约而同地显露出一抹惊诧。
姜初白的心脏猛地一紧,那股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如同沙堡遭遇潮水,瞬间瓦解。
他下意识地退回到床边,动作滑稽而又无助,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鸵鸟,一头扎进了它认为最安全的避难所——被窝里。
被子迅速地将他包裹,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闪烁着不安与逃避,
似乎这样就能躲过即将到来的风暴,让陆池的目光穿透不了这薄薄的屏障。
“开门。”
简短的两个字,却如命令般不容置疑。
顾少卿是离门最近的,能清晰感受到门外那无形的压力。
他知道,对于陆池而言,区区一扇门不过是摆设罢了。
顾少卿的目光掠过姜初白那瑟缩的身影,又看了看身旁的阮玉成。
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只能咬紧牙关,伸手缓缓拉开了门栓。
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站立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夜色般的衣物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唯独那双眸子,深邃而幽暗。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只有额间那一抹朱红印记,如同不祥之兆,隐隐透露出一种邪魅与力量。
“师……”
顾少卿刚欲出口的称呼,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陆池的目光轻轻扫过顾少卿,没有过多停留,他的目标显然更为明确。
他大步流星,直接迈向房间的中心——那张因紧张而显得异常突兀的床铺。
床上鼓鼓囊囊,被子里的人影颤抖不已,就像是里面藏着一只即将被猎人捕获的小兽。
陆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重锤。
“还不出来,要我请你吗?”
被子下的抖动愈发剧烈,就像是里面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时,阮玉成挺身而出,尽管双腿微颤,却还是鼓足了勇气,挡在了陆池与床之间,试图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缓和气氛。
“多年未见,愚弟心中实是思念……”
陆池的目光轻轻上扬,落在了这位自称“愚弟”的人身上。
这的确是他的亲弟弟,血脉相连,可望着那张熟悉而又略带稚嫩的脸庞。
他的眉头却不自觉地蹙起,眼神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
“让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陆池的话语依旧冷淡,没有丝毫温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是连空气中的分子都被其冻结。
阮玉成的身体猛地一颤,就像是被寒风吹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正欲让出道来。
而原本在床上昏睡不起的高非飞,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地、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子。
双眼半睁半闭,迷茫地环视四周,口中喃喃问道:“我……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里带着几分刚从梦中醒来的沙哑。
陆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乌云蔽日,他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冷意与质问:
“你们两个,为何会一同躺在床上?”
那语气,就像是连空气中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了几分。
高非飞在看到陆池的那一刻,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大半。
但体内灵力的过度消耗让他整个人依旧虚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