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一出,所有感觉猛然退散,李颐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停滞,清醒过来。
余歌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笃定猜测,不动声色道:“疼痛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希望你爱惜自己。”
关心的话语传入心间,巨大的烟花猛然炸开,狂喜卷天漫地地汹涌过来,李颐唇颤了一瞬,怔怔问道:“你说什么?”
他浑身发软,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下意识攥住余歌的手,抓着用力按倒自己的淤青处,死死地压着。
疼痛不停传开,李颐却两眼发亮,期盼惊喜地望着余歌:“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余歌主动按下,感受到腹肌的跃动,听到身前人的压抑的呼吸,“爱惜自己吧。”
细密的疼痛让李颐的大脑无比清醒,但余歌的话又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茫然。
“听我话,”
清亮嗓音响起,李颐下意识在心中回应——听你的话。
全听你的,都听你的,这辈子就做你最忠诚最听话的追随者。
“回去上药,休息好以后把设计图纸发给我,好吗?”
好。
李颐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余歌。
把李颐哄回去后,余歌转身进了别墅,在花园的长椅上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既然决定要做,就必须深思熟虑。
李颐喜欢她,也许是因为那一晚她救了他,但要加深这种情感,就必须针对弱点进一步控制,比如父子关系,把人拉上贼船。
纪宴转变的原因,余歌想了很久,结合原着中的形象,恍然发觉,也许可以以新的经济制度形态去拉拢他。
虞月怀危险系数高,还要进一步确定。
定下心后,余歌又仔细复盘,现在起义是最好的时机,前线战事胶着吸引火力,舆论打开口子让平民窥见真实的不平等。
真的是天赐良机。
十年?不,太长了,拉长战线就是给足了腐蚀和喘息的机会。
五年。
定下时间后,余歌反复推敲着,计划雏形浮现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坚定地向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