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着,笑容如阴险毒蛇:“真是小瞧了,够硬气。”
“最好能一直硬气着。”他靠向椅背,从容道:“跟,无论多少,加价全部买回来。”从头到尾,他愤怒的都是余歌没有对他毕恭毕敬,而不是送出去的钱财,一个古老贵族所拥有的权势富贵,不是这些无知的猪猡能想象的。在他看来,余歌没有跪舔他,就是无礼的冒犯。秘书应下,看尤议员定定地看着光屏,会意地留下,半跪着矮身操纵着光屏,再次追加五十万。才追加,阴森森的嗓音响起:“怎么?尤家还比不过一个低贱的平民?”秘书立刻恭敬认错,直接追加二百万。几个来回,这套茶具被翻出两倍价格拍下。在直播间显示钱款到账,交易成功的一瞬间,底下的评论瞬间炸开。[天啊天啊天啊,我看着和我奶奶用的茶具没什么两样啊,居然要一千七百万?!][太有钱了吧!两百万两百万的加!]热议纷纷,尤议员却越看越烦躁。什么叫和奶奶用的茶具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两百万,就这样惊呼了?尤议员越发厌恶,心情越发不虞。余议员,真是好样的。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看到大笔大笔的钱进账,直播镜头前的两人也越发兴奋躁动,脸色极红,嗓音拔高的一瞬间,一团纸狠狠地砸了过去。两人怒而转头,正对上方池冷冰冰的目光。他死亡凝视着两人,唇形微动,说着——闭上嘴,控制好声音!两人讪讪应下,心里还有点不服气,毕竟两倍卖出耶!他们帮了余议员,而这位贵族少爷只会站在那定一个起拍价,凭什么这样对他们?他们想向余歌邀功告状,转头瞧了向余歌,正看到一个伏案佝偻的身影。明亮灯光下,他们清晰地看到余歌皱起的眉心,和专注认真的眼眸。好认真……这是在忧心什么事?这么有天分运势,还这样认真专注,真不愧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议员。一时间,他们像是被泼了冷水似的,收拢起因金钱腐蚀而躁动激愤的念头,深呼吸一口,转脸以平和语调接着介绍起来了。这机会是余议员给他们的,余议员对他们也没有那种隐隐瞧不起的高高在上,那么随和温柔,他们也不想辜负了余议员的期望。再一次开口,他们自觉地降低音量,不打扰到余歌。尤家秘书接连拍下多件物品,庞大的交易额,引爆各大舆论平台。群众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啧啧称奇,到惊奇震撼,直到现在的沉默不语。许久,有人回复了一句。[刚刚那罐茶,不过巴掌大小,就拍卖到了六千五百万,我算了一下,我、我妈、我爸、我姐姐哥哥妹妹弟弟等等,一共七个人的收入全部加上去,要不吃不喝六十二年才能买下半罐。而这,只是他们随手招待人的茶叶,还有其他更加昂贵的东西。][这样一看,最开始的花瓶和茶具是真的不值钱了,怪不得那些影视剧中的人能说砸就砸,三毛钱的花瓶,我不开心的也会随手砸,砸了听个开心。]越到后面,直播间的人越多,评论越少,一串串数字的出现,让无数人沉默。 这就是余歌要的。不是不想成立宣传署吗?不是觉得她余歌没用了吗?现在她给舆论再点一把火,在如今舆论逼迫下,宣传署不得不成立。但没人能怪到她头上。毕竟她只是一个不想得罪尤家,因此应下尤修申请,却莫名其妙被尤议员羞辱一番的无知粗浅平民议员啊。她这样没见识又自尊心强的人,既眼红这些富贵,又不堪忍受这背后的羞辱意味,只能见识短浅地卖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是尤家的错,不是吗?余歌抽空看了眼直播间,看到价格都是两百万两百万的加,笑了。尤议员,该气疯了吧?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吧?她余歌,不是他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她有自己的锐气,有自己的锋锐,要合作,就好好平等的合作。这次的拍卖,既是对羞辱的反击,也是实力的展现,更是未来的助力。但,毕竟是合作,也该降降他的火气了,也要收拾收拾局面,省得沈家有借口,重新一刀切,封锁舆论。那她费尽心思展现出的阶级财富不平等,就白费了呢。余歌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最后一步后,起身,吩咐符从苏,去请尤议员来办公室。请尤议员?符从苏忍不住问:“尤议员会来吗?”“会的。”余歌笃定道,又低头发了两条讯息,才缓缓走向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