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合理的借口。”
“既然是借口,那改善民生,不是更好?新的城建方案出来了,以此为由,开支小而充分,不是更好?”余歌恍然大悟,恭敬低头:“多谢您的教导,我下一次一定会注意,多多思虑。”方明昭什么都没说,只盯着余歌,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回来后,余歌多次复盘推算,直到算清一切后,才稍稍压住躁动地心。昨晚,余歌的宣传署提案最后一次完善后,提交了上去,今早,她需要去日冕大厦参与年前最后一次例会。下了楼,方池的车停在那,余歌上了车,边接过三明治,边随口问道:“你出门,她们知道吗?”“知道呀。”方池有些奇怪,“姐姐和母亲一直都知道的。”“这样啊。”余歌抬头看了眼司机。普通平凡的外表,是她看到的第三位方家司机。到了日冕大厦,一切如往日,平静无波,她顺利地上楼,拿上资料,到了顶层。人陆陆续续地来齐了,余歌看向了上面。张家的位置,坐了一位沉稳的中年男子,轮廓锐利而英俊,看得出年轻时的风范,气势也是渊广如海,看不出是爱偷懒不出席议会的人。那就是道清的父亲,张凛议员。人大致来齐了,直到最后沉重脚步声传来,一双微皱的手推开会议室的门。余歌和其他的议员抬眼望去。年迈和蔼的老者出现的刹那,包括上位八人在内的所有议员,全部站起了身。“宋首席,日安。”“早,宋首席。”“许久未见了呀,宋议员。”各式各样的招呼声响起,年迈老者一一乐呵呵回应,没有一点架子,随和到了极致。但没有人因此看轻了他。毕竟他能二十五岁接过执政官的位置,并稳稳坐了二十六年。即便后面恋爱脑、又患病,常年不出席议会,也力压群雄,镇住了所有居心叵测的人。没想到,这样的传奇人物,是这么的亲切。在回应一圈后,宋还明笑眯眯地透过众人,一眼捕捉到角落里的余歌,精烁目光向她望去。只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没有任何的话语。是该不高兴的,毕竟余歌那么对待他儿子。众人心思各异,等宋还明坐下后,也接连入座。在几个平平无奇、没有争议的提案后,终于进入了正题。“关于《成立宣传署的决议》……以上,此提案由余歌议员提交,请诸位决议。”秘书话音一落,立即有沉稳女声响起:“我觉得不妥当。”余歌握着钢笔的手一僵,随即松开,缓缓抬头望过去。正对上方明昭冷酷的目光。她的视线穿透长桌,冷冷地望着余歌,说道:“如今群众心思浮躁,成立宣传署非但不能宣传议会,让民众更加配合,还会处处受到限制。”“例如这次旱灾,我们本可以不用处理。”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方明昭一句句地否定余歌的提案,语速适中,咬字清晰,字字不留情面,不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余歌心口的大石彻底落地。从上次她质问起,余歌就大概猜到了,方明昭会反水的事情。对于这些古老贵族而言,家族荣光和权利胜过一切,她们必定不惜代价,维护阶级的稳定。哪怕是曾经极其欣赏的后辈。长桌两侧的人隐晦地将视线,在余歌和方明昭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望向沈越山。沈越山神色沉稳,毫不意外的样子。讲述完毕后,方明昭淡淡结语:“……因此,我不赞同成立宣传署,我提议,”她抬眸,目光越过长长沉木桌,射向余歌,一字一顿道:“——重启分论墙,封锁舆论。”联想到前段时间,被舆论裹挟着,不得不解决旱灾的事情,在场的议员脸色难看了许多。舆论确实是一把双刃剑。余歌有心反驳,但方明昭能说得不留情面,她却不能。长桌两侧还有纪长跃、李行等人,她不能给人留下一个手段狠辣、不念旧情的形象。即便是利益捆绑,也要看合作方会不会在后面阴上一刀。余歌攥紧手中的钢笔,低头沉默不语。在方明昭之后,沈越山也就此发表了特督局近来受舆论的困扰,而工作进展不顺利的情况。麦色肌肤的特督冷冽目光扫向长桌最后的余歌,淡淡声音冷酷道:“……因此,民众配合度降低,导致多位贵族的利益受损,民众反叛心越发强烈,我强烈赞同方议员的建议。”两人说完后,方家的附属议员们没什么动静,还在观望着方明昭的态度。毕竟,余议员和方家的婚约还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