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贸然插手余歌的事情,即便心腔处不舍思念浸满心脏,他也强硬压下各种糟糕的念头,低头避开余歌的目光,不让自己说话时丑陋的别扭挣扎污染余歌的眼睛。
“我只希望,学姐能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行吧。”余歌将手上的奶茶往茶几上一放,站起身,“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了。”张道清拳头猛然攥紧,心里疯狂叫嚣着。留下她!抱住她!缠着她!像纪宴和宋学长一样,使尽各种手段,用各种筹码,学姐会留下的,她一定会的。张道情能笃定。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瞬,闷闷应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也没其他的动作。他不敢起身送余歌,就怕站起来的瞬间,望向余歌的瞬间,他就无法压制住狂热的爱意,阴暗的念头,将学姐禁锢住。学姐该是自由的,光明的。他不能也不该那样做。沉重迟缓的呼吸渐渐放轻,张道清慢慢松开拳头。是的,他不应该那样做,会辜负学姐的信任和期待。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张道清下意识要抬头,又忍住。就这样吧,能在上州,每天见到学姐一面已经很好了。可是、可是毕业典礼后,他就要走了,他好想好想——想不顾一切地留下,或者带走学姐。心神恍惚间,他完全没注意到余歌的脚步声。直到温暖的手捧住他的脸,将他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就这样,呆愣的青年被抬起头,对上余歌目光的瞬间,眼底的爱意、思念、不舍、迷恋等等情愫无处躲藏,坦诚露出。他猛然反应过来,要扭头避开余歌的目光,又不舍得脸颊旁边的温度,只能无措狼狈的垂下慌张的眼眸,冷白肌肤瞬间羞红一片。他听到一声轻笑后,脸被迫抬得更高,完全地仰起头,白皙脖颈越发修长,露出脆弱的咽喉。她弯腰俯身,阴影覆盖下来,呼吸喷洒到额头,接着柔软触及肌肤,透过坚硬头骨,和里面写满学姐学姐学姐学姐好爱好爱好喜欢好爱的脑子轻轻打了招呼。“谢谢你,道清。”她吻了他的额心。一吻落下,冷霜玉雪般的面容瞬间爆红,呼吸压抑不住地粗重急促,原本松开的拳头也瞬间抬起,抓着余歌的制服下摆,攥入手心。心里炸开烟花,又像被蜜糖浸满,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今昔年月。他只想抱住学姐。“学姐,你——”嘶哑低沉嗓音响起,才出口,张道清便惊觉他的失态,立即抿住嘴,只将那双雾蒙蒙的琥珀眼眸望向余歌。学姐学姐学姐,学姐真好,好喜欢学姐,想和学姐永远在一起。所有的念头再次被压抑下去,手上力道加大,一点点将那些念头压回去,他深呼吸一瞬,视线渐渐聚焦到余歌面上。他说:“不用谢,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他的人,好想好想让学姐尽情使用他,灵魂或者躯体。“你需要人手吗?宣传署的人手足够吗?”他想去,想陪着学姐,学姐能不能把他要走?思绪才浮现,立即被压下。他还要帮学姐稳住前线的战事,不能去宣传署。落寞蔓延,张道清莫名地低落,烦躁厌倦嫉妒肆虐。看着身前的“大狗”莫名耷拉下耳朵和尾巴,余歌捧着张道清的手松开一只。 他恍惚要伸脸追过来,又不舍另一边的温度,只垂眼委屈抿嘴,一言不发。余歌将他揽入怀中,他的脸恰好埋入余歌的腰腹间,彻底被余歌的气息包围住。他立即抖了一抖,不争气地伸手,克制地松松回抱住余歌的腰,嗅着温柔干净的皂香,心口渐渐平静下来了。不等余歌将人松开,他便推开余歌,仰头看向余歌:“学姐去忙吧,我没关系的。”说完,他又摸上刚才被他攥皱的衣角,说道:“我帮学姐把衣服烫一下,学姐等一等,好吗?”余歌把外套脱下,他接过来,站起身,高大挺拔身型比余歌高了一个半的头。拿着衣服,他熟练地操纵熨烫着。流落在外的十九年,简单的家务根本不在话下,尝试过很多的兼职工作,让他更是技能繁多。在干洗店兼职过,使他娴熟地烫好衣服,等着温度不再烫手后,才低头举着衣服帮余歌穿上。张道清没有多说什么挽留的话,而是开车,将人要送回日冕大厦。车辆缓缓行驶着,车内余歌和张道清聊着前线的战事。想起余歌拜托他的事情,他挣扎着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余歌时,车外陡然传来尖锐的急刹车声音。从左侧驶出的车辆紧急刹车,正堵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