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缓过神,要挣脱出来,又被游水净以更加大的力道压制住。
呼吸微滞,游水净缓缓松开手,低头认错:“对不起,余姐姐,我不该冒犯你。”余歌还震惊于邻家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事情,反复地剖析着回忆,一点点搜寻着,又想起之前他和初简生莫名恶劣的关系,皱眉问:\"简生呢?\"游水净诚实道:“他也是。”余歌揉了揉眉心,起身道:“那先出去吧。”她平静地拿起资料,走在游水净的前头,拉开门,而后忽然——砰哗啦——沉重书籍落地声后,一阵天旋地转后,清秀干净的青年被单手压制住,按着头,抓着他的手腕,压到墙上。额头和肩膀处的微微疼痛传来,游水净也不挣扎,抿着唇,垂眼不语,看着很是委屈的样子。身后传来熟悉的玩笑声:“我不是那么没用,该放心了。”说完,余歌松开手。清隽眉眼低垂,淡色眼眸注视着手腕,游水净站直身,轻柔地揉了揉手腕。手腕处的残留着的温度,被纤长手指柔和地一点点抚摸过去,企图留住这微末温度。余歌看着他低头,安静眉眼和手上的动作,都透出丝丝的情意,心中莫名觉得古怪,像是陷入某种不可言喻的氛围之中。真的长大了……细碎思绪滑过,余歌抿了抿唇,别过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游水净。游水净抬眼,清冽纯粹的目光落到余歌身上,迈开步伐,向余歌跨了一步。余歌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下意识后退,要避开他。却没想到他略过余歌,蹲下身,白皙秀美的手指捡起地上的书,珍而重之地放到自己的臂膀之间。他一本本捡起地上的书,站起身,抱着书回头看向余歌,垂眼避开她的目光,柔和干净的嗓音响起:“资料——不是还没整理完吗?”他转过头,看向前方,背对着余歌:“今天说的这些,余姐姐不必想太多。”“我不希望我的喜爱,对余姐姐是负担,简生也是这样想,如果余姐姐觉得沉重,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吧。”说完,游水净迈步出去。余歌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才迈步出去。出去时,游水净已经坐到了茶几旁的地毯上,茶几上放着两沓资料。一边是已经整理好的,一边是还没整理好的。游水净知道余歌正在背后看着他,握住的笔无意识地滑动着。等他回过神,资料上已经落下了三个字。——余姐姐。游水净怔了一瞬,立即拿笔,将那字迹反复涂黑,直到辨认不出来为止。中午林慧去外面拜访,游水净看了看身侧专注地一条条修改着律法的余歌,起身安静地去厨房做饭。做完饭,又叫醒余歌,两人简单吃完,又投入其中。整个新年过得平静而忙碌。因此余歌新年上班时,没有一点节假后的倦怠。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宋静深就来了。一进门,他扫了眼余歌桌上的资料,蹙眉道:“小鱼,你没好好休息。”余歌随意点头:“我想在毕业典礼上宣布这件事,最大化地利用这些。”更多的,是防止新一届的学生遭受这些事情。 这些工程量极大,不仅涉及司律署,还涉及各地的特督局。而这两个都是最顽固的份子。宋静深轻叹了一声,知道劝不住她,直接坐下来,拿过一份文件,边随意翻着,边思量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帮助她。沈尤两家实在敏感,而且和小鱼结下的矛盾极深。宋静深翻看着,毫不在意自己写下的律法被修改涂画得面目全非。《校园暴力事件防治法》第65条:校园内不得凭借身份等级欺压同学及教职员工,违背者,一律罚处三年以上的矿区劳役。后面的劳役被划掉,换成了义务劳动,并根据严重程度划分了时间。看着潦草利落的字迹和凌厉锋锐的字迹掺杂着,宋静深唇角微弯。他边闲散地翻过一页,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也许可以利用尤议员的身份,先突破他的,李家最近不是很听——思绪中断,目光汇聚,宋静深定定地看着那突兀的一块黑色痕迹。翻回前面,是全然的黑块,但翻到背面,依稀可以看到三个字。不是他的,也不是小鱼的。文件一角微微皱起,宋静深捏攥紧文件,唇抿紧,凝眸细细辨认着。仔细看,可以看出一个女字,但比较瘦窄,是什么字?那三个字突兀刺眼,但宋静深仍然忍着恶心厌恶一点点辨认着字迹。不是李颐的,不是纪宴的,不是道清的,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