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余歌随手按下手边的门禁。门应声而开,微弱脚步声从玄关处传来,微弱渐大,最终停到她的桌前。视线中出现精瘦纤细的腰,余歌放下文件,抬头望过去,视线稍滞。白恂没戴眼镜,一双多情丹凤眼露出,狭长蛊人,又被身上克制沉静的气质中和,非但没有媚得低俗,反而冷艳动人。他很随意的样子,扣子随意,眼神随意,举止也十分随意。对上目光,白恂颔首:“晚上好,余歌。”不是余议员。余歌敏锐发觉不同,目光追随,看到他一把抓住对面的椅子,弯腰举起椅子的瞬间,锁骨漏出。怎么今晚这么的……这不是白恂的处事风格,他怎么了?他搬着椅子走到余歌身边,干脆坐下,什么都没说,伸手指向对面的文件:“这些是要我帮忙处理的吗?”声音低沉,冷玉质感。余歌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了?”白恂微怔,又移开头,抿了抿唇。他不想和余歌说。他希望在余歌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有条不紊、理智沉静的青年政要。而不是一个生育种夫。他转过头,避开余歌的目光,起身,刻意俯身弯腰探过半张桌子,准备拿过对面的文件。俯身弯腰的瞬间,领口下垂,春光袒露在余歌面前。白恂清晰地感受到风贯了进去,冷风中带着余歌的视线,又冷又烫。她怎么不说话?他的胸肌还是腹肌练得不行吗?即便再放缓动作,也还是拿到了文件,要缓慢站直身。可余歌还是没有其他的动作。她不喜欢他这种类型吗?白恂忐忑间,余歌冷不丁问:“是方家?”白恂一僵。余歌盯着他,一点一点根据他的反应试探着:“方家,方明昭,方池,方叙兰——”她现在洞察力怎么那么敏锐?!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不愧是能做议员的。白恂反应过来,扭头要掩饰时,余歌已经笃定:“方叙兰。”“她怎么了?”白恂和方叙兰。现今白恂又反常地开屏——余歌皱眉:“她们要你入赘到方家?”捏着文件的手瞬间攥紧,文件被捏皱,白恂低垂着眼看着文件,心神却不在上面。他觉得自己格外不堪,难以面对余歌。她会觉得自己脏,自己下贱堕落吗?看不上方家的署员,转头勾引年轻议员,怎么看都很恶心啊。“你不愿意,她们逼迫你,是署员位……”“别说了!”白恂蓦然出声打断余歌,脸色涨红,扭过头大口喘气。办公室内陡然安静下来,白恂几个喘息缓过来后,抿唇低眸时,下定决心。修长手掌微抖,缓缓抬起,白恂又解开扣子,捏着倒数第三颗扣子,垂眼要转身时,身后人开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希望我能帮你,因为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余歌望着顿住的清瘦背影,诚恳道:“如果因此戳伤你,我跟你道歉,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难过。”“我希望他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可以试着和别的朋友求助,比如当初我和你求助一样。”白恂捏着扣子的手陡然一紧。他觉得自己很卑劣。极其卑劣下贱恶心。身后椅子传来吱呀声响,白恂察觉到余歌站起来了。是后悔了吧?白恂抖着唇,难以面对她。余歌的走路极轻,加上室内铺了地毯,因此白恂听不到余歌的脚步声。忽然,一条毛毯盖上他的头,余歌声音响起:“虽然还有暖气,但只穿一件衬衫,还是比较冷的。”“既然来了,就帮我一起处理文件吧。”余歌说着,拿过一摞高高的文件,堆放到她和白恂的中间,而后坐下:“我先审查方案了。”当初是她和白恂联手完成的宣传署计划,所以让白恂来帮忙批复文件,余歌很安心。投入到工作中,不知过了多久,余歌才审查完手上的文件。伸个懒腰,扭头瞬间,看到右边的白恂。处理好的文件放到他的右手边,他正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余歌不惊不慌,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感谢,要不要来宣传署工作?”听到余歌隐晦的暗示,白恂已经平静的心再次被投入一个石子,起了波澜。他望着余歌,忽而开口:“我当初能进入协理署,确实是搭上了方叙兰。”“我和她是同一届毕业的,但我并没有那个想法,也不知道方家是这个意思。”他不愿让余歌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