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没那么快,她不认为自己现在有能力抗衡两人。
因此余歌收起枪支,升起车窗,夹缝中,淡然瞥了他们一眼,猛打方向盘。车头调转方向,车内的的余歌正对他们。余歌眼神平静至极,和沈度第一次见她醒来、尤修第一次和她对上视线那刻一样平静。车头对准二人,余歌猛踩油门。轮胎飞速旋转,和沙石地面相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兹拉声。下一秒,车辆疯狂撞向两人。沈度尤修两人紧急分开躲避,余歌心中估量一番后,打转方向盘,撞向尤修。“砰——”几次周旋未果,余歌将尤修撞飞出去。余歌冷静至极,驱车要碾压至极,远处陡然有子弹射向车窗,哗啦一下,射穿玻璃。余歌敏锐抬头,立即驱车就跑。后面一辆黑车飞速跟上。空旷的荒野公路上,一白一黑的车辆在路上疾驰着。余歌判断一番,将车辆驶向城镇,不断猛踩油门。车后,不断有子弹射来,将车窗射破,但幸好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 驶入城镇后,余歌短暂地将人甩开,推开车门,脚踩到地面的瞬间,差点软倒在地。她眼疾手快地扶住车门,深呼吸一口。她站直身,准备要走时,身后陡然传来刺耳刹车声。余歌下意识弯腰低头,一颗子弹陡然擦着她的头皮而过,剜掉一大片头片。头上鲜血直流,但刚解麻醉剂的躯体绵软迟钝,她不仅感受不到全部的疼痛,还全力反击。身后的高瘦青年一下接着一下地挥刀,砍到余歌的四肢、背部等地方,但下手时却总有些迟缓。像是他也中了麻醉剂一般。少爷的命令是带她回去,但赵长寄不想,他想杀了她。杀了这个让他和少爷都反常的女人。可他却奇怪地控制不了自己的手,看到她面色苍白,满头鲜血,乌发散乱地和着血液粘在面颊两侧,心脏又涨又缩,又跳又冲,很难受。他默默垂下眼,再睁开眼时,手上的刀陡然有了准头,陡然对准余歌的脖子。锋利短刀带起的风犀利地刮过余歌的面颊,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许久,都没有动静,余歌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嶙峋突出的苍白手指抓着一缕断开的碎发,俊秀冷漠的面上,是熟悉的呆愣出神。他在地下室里,常常露出那样的神情。他现在正凝眸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那一缕头发,那一缕被刀刮下来的头发。余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呆,但也抓住机会转身就跑。赵长寄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手上的长发,忽而一动,将手上的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是血腥的、脏臭的。当然了,在路上一直没办法好好洗漱,头发当然会臭。可这味道,却让赵长寄心里的疼痛有些缓解。他不想杀了她了。他想抓住她,和当初一样,把她关在地下室里,像她当初对他那样,对她。不让她出去,她不就是死了吗?这样少爷会正常了,也不会违反了宋首席的命令了。赵长寄定下主意,将手上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中,而后蹲下身,仔细查探情况,寻着余歌离开的方向跑去。这里是反叛军的驻扎地之一,那个残暴首领今天会来巡逻。赵长寄必须在那些人发现余歌之前,找到她。余歌浑身恢复的力气并不多,沈度用的麻醉剂实在狠毒,直到现在她都没办法跑起来,只能踉跄着走。她握紧手上的枪,时刻注意着后方的赵长寄,甚至还注意着掩去自己的痕迹,躲避着赵长寄的追踪。再拐开七八个弯后,余歌跑进一个巷子里,没走几步,就被人猛然拽住头发向后拉去。“哎哎哎,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粗砺张扬的嗓音响起,一个壮汉抓住余歌的头发,直接扯过来仔细一看,笑了,“这不是余议员吗?怎么这么狼狈地出现在这?”另外几个拿着枪的人立即围了过来,定睛一看,惊诧道:“是啊,怎么那边的议员会出现在这?”“是又有什么阴谋吧?”“我觉得不是。”最开始的壮汉眼睛不断打量着余歌,嘲讽道,“像是内讧了,看这身上的伤,不像是我们的人动手的。”“啧,果然那边的贵族就是恶心,垃圾。”一人嗤笑一声,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拳瞬间击中余歌的小腹。被麻痹过后的剧痛仍然传到大脑,余歌瞬间弯下腰,缩成一团,额头冒出冷汗。另一人惊了,来阻拦:“你干嘛啊?”“我还没试过杀议员的感觉呢。”“不是。”那人生气道,“她又不是贵族,你动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