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为什么不敢露面?为什么一直欺骗她?余歌叹了一声:“我一直很担心你。”担心你受人挟持。担心你受伤被困。担心你被人欺凌。柳玉心口又酸又胀,眼睛难受地低垂下来。“现在看到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这句话传来,柳玉呼吸一滞,扭头放下杯子,直接扑向余歌的病床。却在要扑上去的瞬间,及时地稳住脚步,克制又激动地跪到床边,虔诚地捧起余歌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入她的掌心。眼眶中的湿润溢出,眼尾流到余歌掌心,再从掌心淌到指缝,顺着指缝在洁白床单上蔓延。柳玉心口越来越酸胀,又激动又懊悔难受。这就是他爱的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狼狈,让他自尊心破碎,但这破碎可怜的心,被她小心温柔地保护住了。后面多次的小心靠近,都被她开朗的笑包容过去。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最后被绑的那一次,她始终坚定地选择保护他。直到现在。柳玉无声地流泪着。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去见她。他紧张痛苦,为什么要一直欺骗她,害她担忧到现在。他真的好爱、好爱她。好爱你,好爱你,好爱好爱……余歌迟缓地眨了眨眼,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搭到他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手掌下的青年一僵,而后慢慢抬起头,眼尾泛红,惹人怜惜。他注视着余歌,认真道:“对不起。”柳玉一字一句地向着余歌解释着一切,从被逼着掀起反叛,到毁容不愿出现,到不得不被局势裹挟着,打下一个个州市。余歌认真听着,听他讲完,才问:“纪宴他们——都知道吧?”柳玉眨了眨眼,想起最初那那几人莫名的接触信任,他恍然怔住,眨着眼,泪水再次流下,抖着唇:“你一直在找我?”“你拜托他们来找我?”余歌笑了笑,只看向窗外,又望向杯子:“我想喝水。”柳玉吸了下鼻子,压住哽咽声,起身,拿过杯子接了一杯水,小心地喂着余歌喝下。门被急促敲响,余歌转头看过去,又望向无动于衷的柳玉:“不出去吗?”柳玉根本不愿离开,扭头道:“不是急事。”话音刚落,门又被着急地敲了几下。柳玉眼眸瞬间阴冷起来,映着眼尾的泛红,有些可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余歌在身边,立即低垂着头,掩着神色,站起身:“我出去看看。”说着,脚步匆匆地走出去。门外的下属正要再敲门,就感觉到门被猛然打开,一抬头,正对上柳玉阴寒冷酷的眼眸。他抖了抖,连退几步跪下:“首领,那位沉队长又来了。”柳玉皱起眉:“我没空见他。”说完,他关上门。门外的下属抖着等着,却只听到轻缓的关门声。他后知后觉抬起头,门已关上,他没死。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边走边回忆起来。首领那样——哭了?念头刚起,立即被他猛然摇头晃出脑子。不可能,不可能!天塌了,那个魔鬼都不可能哭。他脚步匆匆,要去回绝了那人的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