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教堂铜镜中楚楚可人,如梦似幻的白毛小狐狸娘,绯桃眼神不自觉地划过了几丝深沉的嫌恶。
她的一生敌人很多,私敌却很少,真正怨恨的人只有一个。
而这个人,恰巧不巧的就是她亲生母亲。
她怨恨她,恐惧她,而恐惧多过怨恨,乃至于讨厌与她相关的一切,包括从她那遗传到的基因与样貌。
若不是洁癖犯了,得把身上的衣物清洗干净,她一刻都不想在狐狸状态多待。
对人类身份的全盘接受以及对九尾身份的全盘否认是绯桃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她选择性的忘记了那段记忆,不让自己回忆那刻骨铭心的恐怖阴影。
赶紧干活儿吧。
柔软的狐狸耳朵动了动,绯桃扯过自己的衣袖放到自己的鼻边闻了闻,又将木屐甩掉,双手扒拉白色长筒袜的袜根,将过膝袜顺着腿根脱下,欺霜赛雪的皮肤一点点暴露在月光之下。
绯桃将白丝脱下,凑到鼻边嗅了嗅。
虽说不仅不臭还有些花香味,可汗渍是不可避免的,毕竟穿了这么久了,确实该洗一洗了。
可是...........
绯桃嘟着小嘴犯愁了。
她只有身上这一件,没有其他的更换衣物,这件要是洗了,她穿什么啊?
虽然不喜欢这件衣服,但好歹合身,总不能衣不蔽体吧?
人身虽然身上还有一件,但不怎么合身,而且不保证她会不会像今晚这样不受控制的变成狐狸啊?
而且,现在好困.......
看着身上的衣服,绯桃咬了咬牙,跳下长椅,在教堂的杂物堆中找来一只木盆与搓衣板,洗干净后环规四周,确定没人才将身上的衣物缓缓褪下。
上衣,裙带,长筒袜,还有肚兜以及某三角形状布料。
柔嫩的小手捏着布料,其上还散发着余温。
将衣物全扔进水盆里,此时银发小狐娘仅踩着一双木屐,顿时间春光乍现,尽是一片旖旎的白花花。
绯桃找来一张凳子,弥补身高的不足,坐在上面顶着困意搓洗自己的衣服与内衣,身后灵活的几条大尾巴下意识遮住了羞点。
“嗷嗷~”在绯桃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后,终于将全部的衣物清洗完了。
还算满意。
接下来就是烘干衣物。
加热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魔法的范畴,心决几乎全都是物理。
换做是以往,绯桃做不到,但现在她体内满溢魔素,虽说没学过什么魔法,照着葫芦画瓢她还是会的。
将湿漉漉的衣物放在长椅上,绯桃伸出双手,双目微阖,将心中的所有念想集中在小小的手掌上。
储存在血液中的魔素随着她意识的引导传达到了双手,释放出高热。
魔素与意的运用在某些方面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以意志为引,将力量传导出去,只不过魔素的运用比意更具潜力与上限。
当然,无论是意还是魔素,运用起来都是需要耗费精力的。
绯桃有些疲惫的睁开狐眸。
“嗷嗷~”又打了个大哈欠,大半夜不睡,她是真的有些顶不住了。
吞吐地将烘干的衣物套在身上后,体内的妖狐之血已经停止沸腾了。
绯桃重新变回了人身,将方才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盔甲套上,回到长椅上补觉。
还有后半夜呢,能睡多久是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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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了,菲特差不多适应了教堂的日常工作。
“侍卫先生,请问贵教堂的教父在哪啊?我有些事情想与教父亲自忏悔。”
“教父今天有事出去了,您若有事可以咨询本教堂的修女小姐。”
“可是,侍卫先生,修女小姐也在忙啊,你们教堂还有其他神职人员吗?”
“.........”菲特一言不发,平静地看着眼前问他问题的男人,意思很明了。
近在眼前。
“呃呃,那.........”男人抿了抿嘴,盯着菲特看了好半天,似乎是打算退而求其次。
“我好像听修女小姐说,您以前是骑士对吧?”
“嗯。”
“那再怎么说,作为破晓骑士长的侍奉者,您也算是个神职人员,不知您是否有时间可以听听我的忏悔。”
菲特沉默了片刻。
“这位先生,所谓的忏悔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少受一些良心的谴责,与其对着虚无缥缈的神明低头忏悔,不如去做一些实质且有意义的事情。”
“啊?这........”
“怎么?难道先生您的忏悔只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