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顾沉闭目养神。
就像死刑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初禾内心无比煎熬,她数次想要开口讨个痛快,又畏惧男人冷漠的侧脸。
终于,到家了。
初禾望着顾沉高大的背影,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入。
“你很喜欢站在门口吹冷风?”顾沉蹙起眉,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初禾想,他这是要算账了。
是会掐住她的脖子,还是像对待徐初月那样,快要捏碎她的后脖颈?
她垂头丧气地走到顾沉面前。
然而想象中的风暴没有到来,头顶传来男人一句:“会用支票吗?”
初禾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头。
顾沉嗯了一声,把那张支票拍到初禾手心,“那回头你自己去兑换,这些钱足够支付你妈妈的医药费吧?”
初禾被他的话砸懵了。
她没听错吧?顾沉竟然要用这个钱帮她付母亲的医药费??
短暂的怔愣后,初禾迅速回过神,把支票塞回给顾沉,严肃道:“我刚发了奖金,近期内可以支撑我妈妈的医药费。而且……这是徐正威补偿你的,我不能用。”
最重要的是,她骗了顾沉那么久,哪来的脸去用他的钱?
然而她这副模样落在顾沉眼里,更像是在迫不及待和他撇清关系。
他在她心里是外人,一直都是。
他表情冷了几分,垂下手,那张支票飘落到了初禾脚边。
“随便你。”
他转身回了房间。
“等——”
关门声打断了初禾的话。
她望着地上的巨额支票,有一瞬的蒙圈。
顾沉这是什么意思?
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似乎让顾沉更加生气了……
她咬了咬唇,弯腰捡起支票,压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
初禾原以为事情败露后,她必定要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
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日子还是那样过,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某一天早上,在她又一次早起给顾沉准备他喜欢的早饭后,男人淡淡道:“徐初禾,你不用故意讨好我。”
初禾动作一僵,耳根尴尬地泛起红色。
这段日子,顾沉对她很冷淡,他没有为那个谎言表现出愤怒,也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初禾像是被他架在了火上烤,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所以,她只能千方百计讨好顾沉,希望能够缓解两人的关系。
“这不是讨好。”初禾硬着头皮说,“你是我的丈夫,我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
顾沉轻嗤,“有继续拍马屁的时间,不如去医院多陪陪你妈妈。”
“……”初禾的脸烧得更红,尴尬得只恨不能钻进地缝。
不过,顾沉这话倒是提醒她了。
“顾沉,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初禾咬了咬唇,“我今天下班后会去看望我母亲,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顾沉头也不抬地反问:“我一个混混,去给你母亲添堵?”
初禾一噎。
这也是她在担心的事情,所以她想让顾沉假装一个身份,让白丽容放心。
可望着男人冷淡的模样,她不好意思再提出这种请求。
下班后,她搭公交去了医院。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有人比她更快地到了白丽容的病房。
病房内。
白丽容看着来人,愣了愣,“有段时间没见你,怎么你也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