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光一瞬消失,黑暗吞没了一切光景。
蛇群们不安地涌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陈辉大惊失色扑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初禾!初禾!求求你放我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看在我们以前共事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组长,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蛇群钻进陈辉的裤管,缠绕上他的身体,陈辉失声尖叫,“不,不!别过来!!”
过了会,屋内又响起了林婷婷的惨叫声。
“啊!徐初禾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门外,初禾表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直到门内只剩下了一片嘶嘶声,初禾才猛然回过神,握着钥匙,慌张地往外跑。
“嘭!”她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上。
初禾抬起头时,脸上露出惊喜,“顾沉!”
“发生什么了?”顾沉大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中,声音比往常要沙哑。
地下室的走廊太黑了,以至于初禾没能察觉到顾沉的异常,她抓着顾沉的手臂,哆哆嗦嗦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一遍,“顾沉,他们、他们会不会死了啊?”
顾沉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听初禾的话,可他发现他的思维控制不住地涣散着。
漫无边际的黑暗、身姿曼妙的女人,成为欲望滋长的最佳因素。
他重重按了按太阳穴,伸手道:“钥匙给我,我去看看。”
初禾把钥匙放进他手心,追在他身后叮嘱:“顾沉,里面都是蛇,你千万要小心呀……”
顾沉只看了一眼就重新关上门。
密密麻麻的蛇缠绕住了那两人的身影,远远看去像是在地上蠕动着的两只大蛹。
“是无毒蛇,死不了。”顾沉背对着初禾,说,“你去叫楚天放下来。”
“哦,好。”
过了会,初禾急匆匆地跑回来,“顾沉,他们说楚天放和一个女人上楼去了,估计一时半会都下不来。”
顾沉:“……”
对,他应该想到这个结果的。
但是为什么他忘了呢?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楚天放在他自己那杯鸡尾酒里同样下了猛药!!
药劲快要把顾沉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紧绷着身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初禾终于察觉到不对,她担忧地看着顾沉那明显比平常红的耳朵尖,扯着男人的袖子把他往外带,“顾沉,你是不是发烧了?走,咱们快回家。”
顾沉机械地跟在她身后,一张俊脸已经麻木,“里面那两人怎么办?”
“没事,我一会去找管家。”
上楼后,初禾对管家说,他们家有两个佣人自己掉进了地下室的蛇窟,管家大惊失色,连忙组织人去救援。
初禾没心思留在这里等后续,她叫了一辆车,让司机送他们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顾沉说,“回家就行。”
初禾有些不愿意,“可是,你的脸很红……”
顾沉不悦地打断她,“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在这里废什么话?”
男人突如其来的暴躁,让车内陷入安静。
司机看不过去了,“小兄弟,你老婆也是好心啊。”
顾沉不是想故意凶初禾,但现在药效发作的很猛烈,他控制不住内心的烦躁。
他单手撑着额头,“初禾,我……”
“没事。”初禾仰起头,笑了笑,“你不想去医院,咱们就回家。师傅,麻烦在前面掉头。”
很快,车子停在家门口。
初禾付了钱,追在顾沉身后说:“顾沉,我给你找点药吃吧。”
“不用。”顾沉大步走回房间,甩上了门。
初禾肩膀哆嗦了一下,她看着那扇门,莫名地红了眼眶。
凶什么?她做错了吗?
她憋着一口气回到自己房间,心想,她今晚绝对不会再管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
初禾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边唾沫着自己没骨气,一边敲响了顾沉的房门。
没人应。
“顾沉,那我进来了啊。”
她扬声喊了一句,打开门。
床上没有人。
主卧的淋浴间里水声哗啦作响。
初禾不由有些急了。
怎么生病了还跑去洗澡呢?
她敲了几下门,“顾沉,快出来,我们去医院。”
还是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