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这句话落下时,原本在抽动鼻子的周欣欣,霎时安静下来。
没有人察觉到周欣欣的异常。
初禾微抬下巴,“你想做什么?”
顾沉道:“你不是担心里面的东西丢了吗?不如现在拿出来检查一下,有任何损失,我按市场价双倍赔给你。”
“……”
初禾故作从容的脸色崩裂一分。
她发现,再留在这里,也只是继续见证顾沉对周欣欣的爱罢了。
“不必。”初禾紧紧抱住那只盒子,抱着在这个屋子里,唯一一个属于她的东西,抬起下巴说,“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东西没有损坏。”
顾沉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还想说点什么,比如需不需要他为她找一个房子?但看着初禾离开的冷漠背影,加上旁边的周欣欣又红着眼睛走了上来,这话终究咽了回去。
罢了,初禾这个样子,恐怕是不愿意再见到他,他也没有必要再上去自找烦恼。
“顾沉……对不起。”周欣欣软软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她眼睛红的像是小兔子,“我不该擅自做主,给你添麻烦了。”
她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样子,让顾沉有些烦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如今真找到了,却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没事。”他淡淡道,“你以后尽量别招惹她,她脾气不好,回头冲动之下对你动手,我也不好办。”
“嗯。”
周欣欣乖乖点头。
等到顾沉走回他的房间后,周欣欣脸上的柔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枚被顾沉修复好的耳钉,陷入沉思。
那天晚上,她因为违抗了楚天馨的命令,被楚天馨扔到那个仓库里打了一顿。
她好不容易恢复意识想要逃离时,这个仓库却接二连三地来了很多人。
她害怕地躲到了一个狭小的水桶里。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偷偷听到了那对男女的全部对话。
第二天早上,她在那个女人被抓回去后,爬到了二楼。
她在地板上捡到了这只珍珠耳钉,顾念着珍珠贵重,她抠掉了珍珠带走。
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有人在寻找那晚到过仓库的女人。
这颗无意中带走的珍珠,最终成为了她攀上高枝的信物。
她以为,这次的事情她做的天衣无缝。
然而——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在顾沉妻子的首饰盒里,会出现另一只一模一样的耳钉?!
难道徐初禾就是那个女人?
这个惊悚的念头浮现出来时,周欣欣出了一身冷汗。
她掀起自己的衣服,看到了自己小腹上那块疤痕。
楚天馨在她身上留下过很多伤口,这只是其中一块罢了。
偏偏就是这一块,让顾沉对她的信任又多了一分。
如果徐初禾就是那个女人,那么她在这个位置上,同样会留有伤疤。
周欣欣把耳钉收好,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狠厉。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确认一下徐初禾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
她绝不能让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摧毁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
这天之后,初禾投入到工作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发现只有不断增加的存款才能给足她安全感。
又谈了一个单子下来,包厢内,初禾脸上带着饮酒后的红晕,起身给客户敬酒,“王总,预祝我们合作顺利,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总哈哈大笑,“小徐真是个爽快人,我是不行了,跟你们年轻人比不了咯。”
他一边摇头摆手,一边晃晃悠悠往外走,“小徐,我得先回了,后续的事情让我助理联系你。”
“王总,我送送您。”初禾踩着高跟鞋,勉强保持平稳送王总上车,下一秒脸色绷不住了。
她扶着墙壁跑回餐厅的洗手间,甚至等不到走进隔间,在洗手池就吐出来了。
“呕——”
晚上总共没吃多少东西,全吐了个干净,初禾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拧开开关清理嘴巴,妆容精致的脸上很快一片狼藉。
忽然,一块带着清香的雪白手帕伸了过来。
“擦擦吧。”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初禾饮酒过量,出现了幻觉,她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初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