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观察了初禾一会,试探性开口:“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初禾沉默了几秒,忽然瞪着眼睛看顾沉,“我没醉!”
女人气势很凶,实际上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带了几分绵软,就像小奶猫的爪子在顾沉心尖上挠了一把,让人心痒难耐。
看来真是醉了……
顾沉眼神柔软下来,拦住了初禾想要去摸酒杯的手,“知道你没醉了,但是不要再喝了,否则你的胃会难受。”
初禾眨了眨眼,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然后严肃着小脸摇头,“不难受。”
顾沉纠正她:“我是说你一会会难受。”
初禾继续摇头,“不难受。”
顾沉:“……”
他发现初禾这一次有点奇怪,前两次醉酒,初禾都能听懂他话里的逻辑,这次却像是个三岁小孩。
但很快就要得到答案了,顾沉按捺住心头的疑虑,朝初禾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件事想问你。”
初禾无辜地看着他,“为什么只有我过去,你才能问我呀?”
刚刚还像个三岁小孩,这会儿都会反问他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沉怀疑初禾根本就没醉。
他眯起眼睛打量初禾,盯得时间久了,初禾疑惑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呀?”
女人仍然是那副天真又无辜的样子,没有任何破绽。
可能是他想多了?
“没事。”顾沉摇了摇头,起身坐到初禾那边。
既然她不想过来,那他坐过去就好了。
他坐下时,初禾明显向另一侧靠了靠,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骗不了人。
他什么都没做,就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顾沉沉默片刻,问了一个在计划之外的问题,“为什么这么怕我?难道我长了一张很像强奸犯的脸?”
“没有,没有。”初禾连连摇头。
“说实话。”顾沉故意靠近她,阴恻恻地威胁,“你听过狼吃羊的故事吗?撒谎的小绵羊都会被大灰狼吃掉。”
他表情很凶,初禾被他逼进了沙发角落,面前的灯光都被男人高大的身子挡住,衬托的初禾愈发可怜无助。
初禾抱住瘦小的自己,瑟瑟发抖,“我说出来你不能生气。”
“嗯,你说。”
顾沉以为初禾最多是数落他以前逗她玩的那些话,然而初禾说的话,让他狠狠愣住。
“你坐过牢,因为、因为你想强奸邻居的女儿,但没有成功……”
“你为了实施暴行,拿起摆件往她头上砸了九次……”
“所以,你不是长了一张强奸犯的脸……而是你就是一个强奸犯!”
喧闹的酒吧好像忽然变得安静,初禾做好了顾沉会发怒的准备,但顾沉只是错愕地看着她。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初禾小声嘟哝,“你别想抵赖,这些是你亲口告诉给警察的,卷宗上记录的清清楚楚。”
顾沉:“……”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戳穿后心虚了吗?还是说……”初禾声音里藏了一点很深的希冀,“其实你是被冤枉的?”
他当然是被冤枉的!
他顶替顾沉的时候,只知道顾沉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无父无母,平日里只流连于赌桌,没有来往的亲朋好友。
往难听点说,就算顾沉曝尸荒野,都没有人会来收尸。
因为没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他便没有详细调查顾沉的背景,自然也未曾料到,顾沉竟然有一段这么恶劣的过往。
难怪初禾前几次会那么抗拒他……毕竟“顾沉”这种烂人,确实连楚天放都比不上。
顾沉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色道:“你说的这件事的确不是我做的,只是我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大人物,那件事是他诬陷给我的。”
初禾没有立刻表明态度。
她睫毛扑闪着,似乎是在思考这话的真假。
顾沉也没有指望初禾会相信他,毕竟她现在的情况无法思考这些事情,等到初禾清醒后,他伪造一些被诬陷的证据再好好解释一次就是了。
“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其他事让你不满意吗?”顾沉决定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
初禾犹豫起来,“其实你这个人一般情况下还是挺好的……”
顾沉眉毛愉悦地扬起。
下一秒又听初禾道:“但是有一句话我想说好久了,你的嘴巴真的很欠,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