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强买强卖啊?
辛辞盈立马哭丧着个脸。
她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搪塞和将就,手掌向上捧着那只烫手山芋进退两难,见傅怀璧冷眼看着自己又懊恼地低着头。
拿着就拿着吧,锁保险柜里,进了塔天高皇帝远,他还能时时监督自己不成?
反正只要保证东西完好无损就行,那天他头脑冷静了说不定就要回去了。
辛辞盈打定了主义阳奉阴违,却在面上装的愈加懊丧憋屈,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去。
傅怀璧蓦地出手往她颈子上一点,他的声线起伏不定,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狂怒:
“这是什么?”
“什么?”辛辞盈还沉浸在上一个情绪演绎中,他这声色俱厉的怒意一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本能地扭过头看自己的脖子……
这姿势看不见啊!
顶着傅怀璧阴狠的目光,她赶紧用光脑给自己自拍了一张,终于看清了他手指点住的地方。
那是一枚新鲜的吻痕。
她的心脏猛地空了一拍,随即开始剧烈狂跳。
那是周庭昱把她压在门上时留下的。
“我想起来了,你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的,从房间出来后也一直跟在我身边……所以是在那个房间里是么?”傅怀璧的身上肌肉都在愤怒地颤抖着,鬓角的青筋哏哏直跳,似乎下一秒就会抽出枪来一子弹崩了她。
傅怀璧咬牙切齿道:“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原来是跟旧情人叙爱,上次下巴上的印子是不是也是他?!这人到底是谁?”
“咚咚咚。”飞行器的门早就开了,辛辞盈也早该离开了,只不过被这突如其来的破绽绊住了脚。
飞行器内两人都默契地沉默了,毕竟“家丑不外扬”,同时往舱门看去。
周庭昱长身玉立地站在舱门处,融在墨色的黑夜里衬得他愈加眉眼清隽,芝兰玉树。
他友善地微微偏头询问道:“听见声音就过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辛辞盈把从傅怀璧那里接收的怒火不折不扣地通过眼神砸给他,周庭昱看着她,缓慢地眨了眨眼。
唯恐被傅怀璧揪住,辛辞盈不敢跟周庭昱有过多的眼神交流,直接转头专注傅怀璧,示意让他摆平。
傅怀璧还记得宴会上周庭昱口口声声要鞭子,当下没有别人,他自然不用虚以委蛇。
“周庭昱,我真是小瞧了你,你把阿央关到哪儿了?”
周庭昱明显有一瞬间的诧异。
傅怀壁见他这表情,心里认定他的惊诧是因为觉得计划泄露了,不由得嘲讽道:“还真以为我是个任由别人摆布的人?”
周庭昱本就是个心思机敏通透的人,随即猜到辛辞盈应该误导了傅怀壁,他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话模棱两可道:“我以为你有了辞盈,就把阿央忘了。”
傅怀壁瞥了一眼在一旁装局外人的辛辞盈,那枚吻痕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感到愤怒和背叛,而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惹自己不快的人直接解决了。
明明杀了她更加方便解气啊。
傅怀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想杀了她一了百了。
或许是因为,就像她自己说的,她还有用,换一个人未必有她机灵会看眼色。
他烦躁不堪,胸腔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烧,直觉自己这一步退让就会改变一些什么。
心乱如麻之时,有些情绪反而像打结的线团一样当局者迷,傅怀璧似乎是要努力说服自己,掷地有声道:“阿央无可替代。”
周庭昱敛了表情紧逼了一句:“那如果阿央回来了,你要怎么处理辛辞盈?”
傅怀壁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他说让我滚蛋。”辛辞盈横插一嘴,明面上是在回答问题,实际上是在提醒傅怀璧曾经的约定,唯恐他气头上直接来一句卸磨杀驴。
傅怀璧紧紧地闭着嘴,脸上还是那副糟心透顶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对辛辞盈的说辞表示认可。
周庭昱的眼里有光划过,犹如夜幕中最亮的星星,他的眉目完全舒展开,气定神闲地一步步走进了飞行器,顺手按了按钮把门关上。
“哥哥,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他微微笑起来,第一次把那句哥哥喊的这么诚心诚意。
……
辛辞盈被他们莫名其妙地赶下了飞行器,在经受冷风吹时,周庭昱还给她递了一个等他的眼神。
那两人见面就恨不得互相给对方捅两刀,怎么突然还能坐下来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