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可每次想起你仍是心有不甘，我根本接受不了！”

“我以为我能体面告别，可事实上，不败光所有的好感，不用尽所有的手段是舍不得放手说再见的。”

“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比较你是不是冲我笑的时候最开心，比较你跟别人说的话是不是没有跟我多，你哄我的随口一句话我能颠来倒去地反复想，一直想到当时的语气、当时的眼神、当时的场景闭上眼就能浮在眼前……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他死死地埋在她的肩窝里不肯抬头，那些泪水仿佛砸进了她的血液里，滚烫地渗入她的心脏。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眼泪流过的蜿蜒痕迹，水色明显，仿佛永远也干涸不了了，永久地烙出它的痕迹。

他的哭腔越发明显，辛辞盈根本无法再自欺欺人地想着也许那些是头发上未干的水珠，或是他的汗水。

她想要转身去掰起他的脸，可他却以为那是她的又一次逃离，手臂收紧，身体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周庭昱，你先抬头，我们好好说话。”

“说什么？”他鼻音严重，哽咽道，“说说回去后你怎么拒绝申请？说说你打算跟你的心上人如何白头偕老？还是说说我如何遭你厌烦，你恨不得让我从此消失在眼前？”

“对了，刀呢，那把刀。”他抬起头，额前的发湿透贴在他的脸上，他仍然处于精神力暴动的状态，“也不用等回去再拒绝我了，现在就可以解决了。”

“周庭昱！”辛辞盈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把他掰正面向自己。

眼前的青年茫然地看向她，他眼尾通红，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泪，整个人都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湿雾。

辛辞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鬼迷心窍般地，温柔地啄掉了睫毛上的泪珠，看着那簇蝶羽颤抖着扑扇。

她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利奥波德白矮星的一个未知岩洞里，她把自己的哨兵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