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有反差如此之大的两面，一面披着强者的外衣，骄横跋扈，另一面却又是如此的卑躬屈膝，尊严丧尽。否则今天，我绝不会就此轻易饶了你们……’老主人思考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再次开了口，只是此时老主人的话音竟然还有些丝丝的颤抖。”

“‘这……’只见那水愁和土朔二人听之，身体一颤，显然万万没有此时的老主人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禁一时语塞。”

“‘嗯?这个问题让你们很难以启齿吗?还是你们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那么我就再换一个问题吧，到底在你们心中，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东西吗?比如说做人的尊严和个人的荣辱……’老主人一番炮语连珠式的问话，不止让眼前的水愁和土朔感到惊诧不已，更是让在场的所有强者都为之哑然无语，脸色苍白。”

“是啊，从上古至今，魄界众生，皆竞相追逐于修魂炼魄之道，万事皆以实力为准绳，用拳头定是非，至于俗世间所训导的人文道德，为人根本的尊严荣耻之心，早就被他们所抛却，所遗忘了啊……”

“老主人看见伏龙谷内此时的一片寂寥之景时，浑身不自觉地，一股冲天的凉意涌出。世俗界的道德泯灭，人心涣散，让曾经的老主人悲痛欲绝，不惜以死来求得超脱。可是如今，看见这为人人所敬仰神往的修炼界之时，当年的那种感觉又一次回到了老主人的身上，可悲啊……”

“其实就算那水愁和土朔二人无法回答，老主人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这些也只是发泄而已。原来没有实力时的老主人就算是发泄，也没有人会去理会，而现在的老主人就是想要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些印记，唤醒他们内心深处早已尘封的关于为人之道的记忆。虽然老主人也明白，这样也根本无法挽回什么，但是却是他现在所能够做得唯一的一件事了吧……”

“突然，老主人抬起了头，望了望那伏龙谷西面的天空，眼神一顿，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身影再次回转过去，又向身后的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可以离开了……’”

“在场众强者听之，皆再次为之一怔。尤其是那水愁和土朔二人，一脸的茫然无知和不知所措，仿佛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一般，‘这卫慕云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呢?’这样的念头不断在他们二人的脑海之中萦绕着，所以半晌之间，他们都在犹豫着，没有任何动作。”

“在场其他修士亦是和他们一样，心中充满了疑惑。以老主人以往的作风和性格，又怎么可能会顾忌那么多而如此简单地放他们二人离去呢?他们甚至会相信老主人是在戏弄这二人，要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将他们击杀，也不愿意相信老主人是真的想要放过他们。”

“‘呵呵，我真的有些搞不懂你们了。我想杀你们的时候，你们摇尾乞怜，现在我想放了你们，你们又不肯离去，到底是何道理啊?’老主人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伏龙谷之中再次回荡起了他的声音。”

“那水愁和土朔二人此时，脸色再次大变，狡猾老道的二人自然听的出，老主人的话语之中再次显现的一丝愠怒之意，最终只能狠狠地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因为现在的他们只能搏一次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他们真的便再也回不去了。”

“二人一边连连向背过身去的老主人道谢，一边小心却又不失速度地向伏龙谷的边界退去。而老主人也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这样让他们离去。在场众修士看着那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才终于确定下来，老主人是真的将他们放走了。虽然依旧十分的疑惑不解，但是他们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像他们这样的存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品评老主人这种境界的强者的行为呢?”

“待到那二人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伏龙谷的地界之内的时候，老主人才如释重负一般，转过身来，望向谷内的其他强者，亦是同样的动作，向他们挥了挥手，‘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众强者听之，有了先前水愁和土朔二人的例子，也就不再怀疑老主人的目的，皆纷纷转身，运起魄力，向伏龙谷外遁去。其实现在那老主人已经成帝，他们再留在那里也是什么都干不了，而且他们作为魄界各个势力之中身份重要的强者，自然深知此时他们做最应该去做的事了。老主人成帝，这便预示这已经没落了近万年的天雷一脉必将再度崛起，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带回各自的宗门，以趁早商议对待这天雷一脉的态度。”

“众修士皆离去之后，唯有一个人，还是不愿离去。不错，正是那离天剑仙李真。”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