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遥远的天边也永远没有再次出现他那挺拔的身影,给全族族员们希望的身影。还有最为可怜的小胡天那几日,便天天就这样默默呆呆地坐在他父亲离开的那个地方,痴痴地等着他亲爱的父亲给他带回他最喜欢的棉花糖。”
“族内所有族员见之,都忍不住为之落泪。可是不论谁去劝说他,他都不愿离开那儿半步,要知道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啊,原本天真烂漫,活泼调皮的他,现在却变成了如此的样子,到底是谁让他背负了这么多呢?是当时的那些长老们吗?我想也不全是吧,当时的我们也的确是被逼到绝境了啊……”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将军没有再回来,族员们也都明白将军此行本身就是一种牺牲。但是那可怕的天谴之疫却依旧在我兽族之中肆虐着,每天都要夺走数以百计的族员们的生命。每每看着那些被染上瘟疫的兽族们痛苦的表情,听见他们亲人们欲绝的伤悲,我都是心如刀绞。我无法再坐等下去了,作为兽主殿下的我,曾经给予过他们希望,就注定了我不能再漠然。”
“终于在将军离去之后的又一个第十天,我做出了决定。这一次,我没有再去征求长老们的意见,自作主张地独自一人离开了这天禁之地,踏上了十天之前将军走过的路途,追寻着他的脚步而去。我坚定着,要给我们兽族带回生存的希望,哪怕是和之前的将军一样,奉献所有。”
“临走之前,我又一次看到了依旧呆呆地坐在那儿等待的小胡天,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了原来的明澈和灵动,取而代之的则是彻底的死寂和悲伤。谁说小孩子幼稚,什么东西都不懂呢?我可以确定的是,他对于他父亲的离去的意义,恐怕明白得比任何人都还要深切吧。我不敢去面对他,所以只能选择悄悄地离开……”
“就这样,我第二次来到了人类世界。不过,因为上一次急忙地去兽族属地拯救兽族,并没有去好好地去观察这个美丽富饶的世界,所以真的要算起来,这一次才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来到人类世界。我确定了一下天雷峰所在的方向,便开始了艰苦的行进。”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的确是真的让我感到很艰难啊。一方面我被人类世界的繁花丰富深深地吸引,像一个从来就没有出过家门的小女孩一样,徜徉在热闹的集市之中,流连忘返。而另一方面,兽族的安危又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催促着我,因为我真的没有时间再去迷恋这些虚华了啊。”
“我就这样走过了一个个城市,又越过了一个个乡村,最后终于在我离开了天禁之地的第六天来到了天雷峰的地界。距离天雷峰很远的时候,我就能够清楚地望到他高处的轮廓了。‘好一座天雷峰……’第一次看见这座山峰的时候,我便忍不住赞叹道。”
“这天雷峰和我天禁之地一样,都是我们整个魄界之上凶名赫赫的绝地,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并不在于他的外表有多么的高耸陡峭,而是在于他本身的气场。是的,当我刚刚到达它的地界之时,便感觉到了它那极其犀利霸道的气场。那种感觉,传达给我的意味就是警告和威慑,一种不容许任何人靠近的警告。”
“虽然这种气场就足以让大多数修士和兽族望而却步了,但是显然对我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与之相同的气场,在天禁之地也同样存在着。我大步地踏过了它的地界,向那天雷峰靠近而去。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那天雷峰的山脚下。”
“此时,在我的面前矗立着一座石碑。当然,吸引住我的并不是那石碑,而是那石碑之上放着的一个小布团。更加让我震惊的是,那个小布团的一侧之上,有人用针线绣上去了一个图案。很显然,所绣之人的针线功力真的是不可恭维,绣的很差,很难看,但是我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图案,那是一个‘云’字啊。”
“这是将军留下的东西啊,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了。因为我们兽族的女子以前就从来没有拿起过针线,而且手大多十分粗糙,所以普遍的刺绣都不是她们的长处。但是随着我们兽族与人族联系得越来越密切,族员们也渐渐受到了人类文化的影响。”
“有一段时间,人类的刺绣就在兽族十分的流行,女孩子为了表达对男孩子的爱慕之情,大多都会给他在手绢上绣上点什么。虽然绣的都不怎么精致,但是让我们兽族的男人们都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他们对自己配偶的要求并不高啊。”
“我轻轻地打开了那个手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颗晶莹的棉花糖,很香,我想,这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吧。手绢之中除了那两颗棉花糖之外,还有一支很普通的簪子和一封信。我打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