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下意识的点点头，巨龙仿佛得到了什么珍宝，低沉的声音说：“谢谢......你们也是我的朋友。”

巨龙伸出黑翼，翼段是锋锐的利爪，虽然身形无比庞大，但是动作却如手术刀一般精准，利爪挑开了薯片的包装袋，小心的夹起一块薯片放回巨大的嘴里。

另一只黑翼将开了袋的薯片朝楚子航与方想脚边推了推，说道：“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朋友......你们吃......”

楚子航努力收拢飘飞的思绪，理智重新主宰了大脑。

一个族群总免不了异类，这只龙，这只龙王，看似人畜无害，并不能代表他本身蕴藏的破坏力，以及可能的破坏欲。

方想上上下下打量着夏弥的哥哥，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走到侧面，才能看到这只龙只有前半身暴露在外，后半身则和岩壁融为一体。

准确的说，芬里厄的后半身还是骨骼的形态，出大脊柱从前往后逐渐实化，最后和石壁相接，似乎表露出一种半生半死的宗教象征。

楚子航亦步亦趋，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忽然对龙这种生物的含义有了深刻的理解。

“芬里厄，你想要自由吗？”

......

“那么，耶梦加得，你是想做龙还是想做人？”

“我是龙，尊贵的初代种，大地与山之王，拥有统治世界的权能，无惧死亡，为什么要做一个孱弱的人类？”

“为什么你们的目光只聚焦于脚下的这颗星球，而仰视你们的人类却看到了更遥远的星空？黑王在回避什么？恐惧什么？不像一个囚徒？”

“这位大叔，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反正黑王归来也没多久了，到时候你第一个冲过去问他。现在，咱们能先吃饱饭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吗？”夏弥摊手，夏弥无奈，夏弥哐哐炫饭。

“龙王之耻。”

“你说什么？”

“我说龙王你多吃点。”

......

“自由？就是可以随便出去活动吗？”

芬里厄的认知来源于一台小小的电视，自由在他的概念里，大概就是可以自己走出洞穴，获取更多的薯片和汽水。

“是的”

“好啊，我想出去帮姐姐，她总说薯片很贵，我这里存了很多瓶盖，应该能换到好多薯片。”

方想靠近了岩壁，双手触摸龙躯与岩壁的连接处，感受着其中的规则。

芬里厄忽然把头伸向方想，楚子航差点跳起来拔刀。

“你们知道姐姐在哪吗？如果我就这样出去，她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没关系，我会带你找到她。忍着点，可能会痛。”

说起来，吞噬星空的法则可以向下兼容龙族的规则，虽然还是存在着根本上的差异，但有助于方想理解这个世界运转的本源。

方想静静的站在岩壁前，仿佛一尊完美的石像。

芬里厄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在楚子航的眼里，自己老师的身影就像是世间一切问题的答案，物质的、精神的、过去的、未来的，让人想沉醉其中，见证终极。

薯片只吃了一包，芬里厄的动作就再也不受他的掌控。

巨大的身躯逐渐被某种东西包裹，无法看清他的形状。

方想收回了放在岩壁与巨龙连接处的手臂，巨龙形成的难以言喻的那个东西在变小。

新的躯体由系统提供，而躯体对于龙王来说只是承载精神的舟，原本庞大的龙躯最具价值的就是当中蕴含的力，方想做的就是在转移芬里厄的精神与权能。

如果非要找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的话，楚子航觉得这大概就是方想曾经和他介绍过的“茧”，当中似乎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老师，为什么？”

楚子航所有的疑惑都凝结成三个字。

“因为有趣，这是我到来的最大意义。”

方想掏出一个老款的翻盖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大叔你完事了？”

“嗯，户口那些你自己搞定。说真的，我可以将芬里厄的力抽取出来，同时让他独立存在，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可能过了有几十秒，也可能是几分钟。

“话费挺贵的，我先挂了，去三峡的票已经定好了。”甜美的少女嗓音此刻听起来有点干涩。

洞穴在沉寂中过了半晌，终于出现了变化。

散发着微光的茧，裂开了。

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