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晴醒来时正对上这么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吓得一个激灵连最后一丝迷糊也没有了。
“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她开口询问,心底却诧异戚川屿这半天不会一直盯着她看吧,看什么?
昨晚喝多了想要杀人,这会不会还有这个念头吧。
“害怕了?”
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姜晴晴牵了牵嘴角:“没有。”
戚川屿没戳穿,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姜晴晴不想一大早跟他起了争执,刚准备下床牵扯到胳膊,疼得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肩上的伤经过这一夜好像更加严重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姜晴晴动作顿了一瞬,很快若无其事地进了浴室。
戚川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视线落在她肩上,半晌又看向在地面上躺了一夜的闹钟。
浴室里,姜晴晴咬着唇慢慢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镜中女人白皙圆润的肩头此刻青紫一片,宛如一个胎记般盘旋着,让人看着就觉得疼。
姜晴晴也感觉她这条胳膊都像要是废了,刚才能在戚川屿面前若无其事的离开,已经是强撑了。
现在就连刷牙都似乎变得困难。
姜晴晴最后咬着牙,用左手勉强洗漱之后,才又若无其事的出来。
房间里,戚川屿正撑着胳膊将自己从床上撑到轮椅上。
姜晴晴看着他的动作,几乎不假思索地过去扶着他。
“慢点。”
戚川屿刚准备抬手,看到她肩头露出的青痕,手臂又落了下去,由着姜晴晴扶他坐下。
“抽屉里有膏药。”
姜晴晴正将他的腿放到轮椅上,听到戚川屿的话愣了一下。
原来在她动作的时候衣服上的肩带滑了下来,所以他说膏药是让她用的?
姜晴晴脸上扬起笑,抬头看着他:“谢谢。”
床头的抽屉果然放着许多的高雅,大多都是止痛消肿的,想来是戚川屿自己用的。
姜晴晴拿着膏药,回头看向戚川屿的腿。
这两天她似乎没见过他贴过?
“拿来。”
戚川屿低沉的声音打断姜晴晴的思绪,看着面前那只宽大的手,姜晴晴犹豫了一会将膏药放到他手上。
她看着戚川屿动作熟练将膏药跟纱布贴在一起,所以她刚才误会了。
他不是提醒她抽屉里有膏药可以用,只是让她帮忙拿而已。
也对,他昨天还想着杀了自己,怎么可能关心她呢。
姜晴晴收起自己不必要的心思,刚准备上前去帮忙,却看到戚川屿正看着她目光深邃中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姜晴晴:“?”
“你觉得你站这么高,我能够到?”
“?”姜晴晴迟疑地看着他,直到看到戚川屿再次皱起眉头,她才后知后觉的蹲下。
下一秒,肩带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挑开,就连落在肩头的碎发也被轻轻拨开。
男人的身影笼罩过来,随即而来的是冰凉的触感带着丝丝的痛感。
他给她贴膏药?
戚川屿揭完最后一点纱布,侧目便对上姜晴晴满是诧异的眼眸。
她的眼睛很漂亮,黑得宛如曜石,这么近的距离她的眼中满满地全是他的身影。
好像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东西。
“闹钟是我扔的,你的手也不方便。”
戚川屿坐直身子,两人之间缠绕的距离立刻疏远,就连他的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姜晴晴回神,感受着肩头膏药上传来的凉意和他刚才指尖触碰的暖意,默了一会开口:“谢谢。”
气氛陡然变得沉默起来,半晌过后姜晴晴回神。
“对了,网上的事我解决了。”
昨晚她在宴会上讨要‘道歉’的事被人发到网上,再加上后来爆料者的道歉,整件事现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反转。
一夜之间她从私生活混乱的豪门千金,变成了被未婚夫和妹妹联手陷害的受害者。
这个结果姜晴晴昨晚回来就想告诉戚川屿的,只不过他当时疼得厉害也就没机会说。
现在两人都还算冷静,姜晴晴不希望他们之间因为这件事有影响,还是早点说清清楚比较好。
戚川屿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并没有去探究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只是看着姜晴晴。
“就这么怕我误会?”
姜晴晴觉得他说的‘怕’和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可又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