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晴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安静的枫林里，偶有飘落的枫叶落在脚边，晃晃悠悠。

耳朵里，隔着无线电流是姜文耀蕴含怒意的声音。

“宴会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姜晴晴懒得辩解，谎话说多了人也会累。

从前她就算跟葛兰馨斗，在姜文耀面前也想保留个美好的样子，可最后呢？

姜文耀不傻，她也不呆。

她们做的那些事，他哪里就真的看不明白，不过是不想看明白罢了。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姜晴晴说着留给那边开口的机会，否则她这会挂了电话，下一秒姜文耀的电话必然又打过来。

麻烦。

“你在戚家，过得怎么样？”

听着那边犹豫的声音，姜晴晴脚下踢着枫叶的动作一顿，随即轻笑。

“您想说什么，还是直接开口吧。”

沉默了一瞬，姜文耀的声音传过来。

“你跟戚川屿提一提，投资我们最新的那个项目。”

原来是为了这事，亏她还真…异想天开了一下。

“我帮不了。”

“你是不想帮还是帮不了。”姜文耀怒道，“你别忘了，要不是你在宴会上闹出事，现在公司也不会有问题。”

姜晴晴轻笑：“公司的问题，是今天才有的吗？”

“对了，你不是还有赵星洲吗，姜之瑶反正跟许家也成不了了。”

“姜晴晴，她是你妹妹。”

姜晴晴笑得更欢了：“她是你女儿，可不是我妹妹。”

“您要是没别的事，咱们还是挂电话吧。”

没必要浪费时间。

“你明天回来一趟。”

“做什么？”姜晴晴觉得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对那个家也没冀盼了，回不回对她而言没什么意思。

尤其是在眼下，她刚踹了姜之瑶一脚。

姜文耀似乎是累了，连声音都带上了疲惫。

“就算你攀上了戚家的高枝，不想再回来，也该把你母亲的东西带走。”

姜晴晴一怔。

戚川屿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一阵风过，树叶翻滚了几圈后又落回地面。

姜晴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戚川屿拼了个大概，看到姜晴晴挂了电话过来。

“再走一走？”

姜晴晴调整好心态，走到戚川屿身后慢慢推着轮椅。

一路无话，直到回头姜晴晴才开口：“戚川屿，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想到刚才的电话，戚川屿淡淡开口：“说。”

“我想在家里建个暗房，可以吗？”

以前在姜家她也想建一个来的，不过在她第一次拿奖跟姜文耀分享失败后，她就歇了这个想法。

现在她还是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暗房，她喜欢沉浸在其中，享受自己拍的照片慢慢浮现的过程。

“暗房？”

从早上就开始铺垫，还要陪他散步，又支支吾吾半天就为了一间暗房？

姜晴晴没发现他的诧异，晃着手中的相机：“有了暗房，我就可以在家洗照片了。”

“就这件事？”

“嗯。”姜晴晴又问，“可以吗？”

戚川屿没开口，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姜晴晴只当他不乐意，也不勉强：“不行就算了。”

这就不坚持了？

“房间陈叔负责。”

进门的时候，姜晴晴听到戚川屿开口，诧异道：“你同意了？”

戚川屿只是嫌弃的看着她，姜晴晴知道这是同意了。

当晚姜晴晴就跟陈叔敲定了合适的房间，又跟装修队那边确认了时间。

一整晚姜晴晴心情似乎都不错，戚川屿甚至怀疑他在枫林听到的那个电话，是他想多了。

第二天，阴雨绵绵。

雨水顺着玻璃落下蔓延的水迹在玻璃上斑驳曲折，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隔着玻璃，姜晴晴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又将一杯热水放到戚川屿手上。

“姜晴晴，我还有事。”

戚川屿恨不得将手上的杯子捏碎。

十分钟前，他在书房待得好好的，姜晴晴进去不由分说地推他过来，说是来看雨。

这雨有什么好看的。

姜晴晴对他的态度早有预料，伸手在戚川屿腿上不轻不重地捏着。

“我问过了，你的那些事不差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