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吧台前,顾长颐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摇晃着其中深蓝色酒液,目色幽沉,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拨出去。
“对,就是这样,联合君临集团,封杀她。”
“帮我做一个剧组的相关报道,找几个文采好的记者,专门撰写这件事,随便写。”
“盯着云依依那边,她接什么本子,我就接什么,一定要把她所有的角色都截下来,至于其他的……大家同台,各凭本事。”
顾长颐最后挂了电话,又抿了一口酒,眼底挂着明晃晃的讽刺,“就算是这回输了,不能拿她怎么样,那以后的日子,我也势必不会让她好过。”
“啧啧啧——”
宋时年笑着给她倒酒,“这才像我认识的顾长颐,瞧瞧这气势,被人欺负了就得还手才对。”
软绵绵的,才不像她顾长颐。
她可是顾长颐啊——
“对了,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宋时年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顾长颐,“是关于穆承淮呦——”
自幼时起,在这个圈子里,谁人不知她顾长颐心属穆家大少,清冷孤傲的顾长颐,也只有在面对穆家大少的时候,才会有说有笑,像个小女孩。
“嗯?”
顾长颐抬眼扫回去,懒洋洋的托着下颌,望着无名指的戒指,“说。”
宋时年有意逗她,偏生在卖关子。
“这个事情……是个秘密,我要是告诉你,你拿什么交换?”
眉眼狭长的男人故意伸手,指了指顾长颐盯着的戒指,“不如……就这个?”
顾长颐瞪他,作势要打人:“我瞧着你是故意讨打呢!”
宋时年哈哈大笑,边躲边说风凉话:“我就说——你从小到大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怎么样,找个残废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张脸生的好看些,性子又木讷呆板,毫无情趣可言……哎呦!你别打我啊!”
他从吧台后面绕出,笑的非常夸张:“我哪儿说错了,一个残废而已,你也真值得这样上心,年轻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还不清醒些,平白叫圈子里的人笑话!”
顾长颐一双美目瞪过去,就差给他泼一脸酒了。
“你给我闭嘴!宋时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时年贱兮兮的笑够了,才打开手机,将屏幕推过来,“你自己看看。”
是一份保密的检测报告。
顾长颐诧异抬头,“什么?”
宋时年努努嘴,神秘兮兮的挑着眉,“我让方文从盛天予那里偷偷拍出来的,姓盛的那小子胆子不小,这种东西竟然也敢藏。”
顾长颐接过来,放大屏幕,仔细分辨。
是一份毒剂分量的检测报告。
“这……”
顾长颐顿了顿,瞳孔剧烈收缩,从其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字节,整个人陡然僵住。
“没错,穆承淮体内有非常微量的毒素,”宋时年敲了敲吧台,轻笑一声,“因为剂量太小,常规检查根本没有结果,当然……我猜着也是因为剂量太小,盛天予不敢声张,生怕打草惊蛇。”
顾长颐捂着突突直跳的心脏,脸色煞白,眉眼里全是惊惧:“这是我哥哥……是我哥哥被注射的毒剂。”
哥哥是被注射过量毒剂,才当场死亡,而穆承淮身体内的毒剂非常微量,所以长久以来,才无从察觉。
顾长颐虽不懂那些晦涩至极的专业名词,那唯独那一串字母聚起的名字,一直以来,都像是刀尖一样刻在她心上。
如今再见这个名称,顾长颐几乎不敢相信,它会出现在穆承淮身上。
“不错,”宋时年笑了一声,“此事事关重大,但凡穆承淮体内出现这样的微量毒素,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所以——”
“依我对姓盛那小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告诉穆承淮。”
脑中混沌一片,顾长颐大口大口的喘着,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见所想。
大概……在上一世里,穆承淮病故,就因由于此了。
盛天予究竟为何要这样隐瞒?他又因着这样的隐瞒,而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上一世里,穆承淮在两年多后病故,兴许就是毒剂过量而致,可他本就不良于行,身体不好,常年大病小病不断,就算病故……也不会叫旁人觉得疑虑。
上一世,自己不也没觉出蹊跷吗?
顾长颐脱力的扶住吧台,慢慢在一旁坐下去,虚着声音,继续讲出自己的猜测,“盛天予知道,在不定剂量的毒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