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史迪丝家族历史长远,不止在其那存在,远在世界各国都有他们的踪迹。
他们起初发源于其那,靠着见不得人的买卖起家,后来主支经历过一次非常血腥的大清洗,逐渐移居离开,而如今剩下的,只不过是一脉旁支。
赖文就是其那旁支的实际掌权者,也是运输违禁货品,祸害绵延小半个州区的罪魁祸首,国际指挥部想要抓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那厮狡猾的很,虽与各国人都有合作,可一直没露出狐狸尾巴。
唯独一次的失算,就出在顾安霖身上。
被顾安霖卷走的那批货品失踪在海上,这在当初不仅重创赖文的生意,而且给他留下了一个致命的把柄。
这些年,几方势力皆在找寻消失在海上的那批货品,有人为自保,有人为对付赖文,可到头来再怎么寻,终究是一无所获。
顾长颐垂着眼,脸色发白,声音也有些止不住的抖:“所以说……艺人只是哥哥作为掩饰的职业,哥哥的真实身份,其实……”
怪不得顾家早早可以跳出被上面怀疑的圈子,早早可以清算洗白,哥哥却能够再次身涉其中但不被怀疑指摘。
就算是因为过量毒剂而死去,顾氏也只是再度接受盘查,外面的风波也被无声无息的压下,隐匿于世。
原来……哥哥一直都在做这样伟大的事情。
“不错,”穆承淮侧躺靠着,身边堆叠着抱枕支撑,他眉眼温和,盈着笑意:“顾安霖是英雄,阿颐,你的兄长是英雄,所以不要为他难过,要为他骄傲才是。”
顾长颐一脸怅然,咬了咬唇:“那这么说,当初因为货品沉船,赖文找寻无果,气势汹汹的赶往颐宁,并且在这中间与因爱生恨的云庭达成某种一致,让云庭将人孤身引出,迫问哥哥货品下落,哥哥不说,他们……就给哥哥注射了毒剂,令哥哥致死。”
这样想来……很多事情就圆满的画成了一个圈,从头至尾,一切逻辑都说的通了。
“阿颐……”
穆承淮低低叹了口气。
“我才不难过,”小姑娘快言快语的打断他,甚至露出一个笑来,“我知道哥哥从小最讨厌什么,哥哥得偿所愿,为正义而死,我为他骄傲。”
“但是作为他的妹妹,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顾长颐略略垂眼,线条紧绷,精致的侧脸凝出坚决的弧度。
“好好好……报仇报仇……”穆承淮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直接止不住嘴角抽搐的弧度:“顾长颐!过来!你可别再折腾我了!”
只见小姑娘拿着羽毛,在他的脚心扫来扫去,痒的他发颤,又偏生动弹不得。
这丫头最近好像找到玩具一样,就喜欢玩他的腿脚,也欺负它们动不了,日常闹腾的厉害。
“我没折腾你……”顾长颐摸了摸他的脚心,小声嘀咕:“是你的脚太凉了,我给你暖暖……”
因为长年瘫痪,穆承淮的脚掌早已经没了弧度,平日若是空闲,需要戴足托,他不喜欢这个,奈何顾长颐坚持,他也只能倚着顾长颐的意思。
按着盛天予的话说,这丫头就是穆承淮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过来讨债,所以穆承淮事事都听她的。
顾长颐嘴巴里嘀嘀咕咕的,手上自然也没歇下来,玩够了之后,就按着盛天予教的简单手法,给这人按了按脚心。
“穆承淮,你好像……最近腿脚又肿起来了。”
顾长颐仔细活动着这人关节,将他脚踝垫高,倒了些药油在手心,一点点加大力气。
男人有些吃痛,敷衍的“嗯”了一声:“大概是水土不服……阿颐!”
筋骨许久舒展不开的后遗症一点点找上门,穆承淮痛出一身冷汗,粗粗喘着,动都动不了半分。
“盛天予教我这么按的——”
小姑娘眨眨眼,才不理会那人的讨饶:“他说不能心软,给你按开筋骨,你夜里会睡得好些。”
穆承淮浅浅抽了口气,默默在心里头给盛天予记下一笔。
到了时间,顾长颐帮那人擦干净残留的药油,又蹦蹦跳跳的去洗手。
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穆承淮不在。
“哎?”
顾长颐左顾右盼,心里头纳闷,自己就出去三五分钟,人……不至于凭空消失了吧?
“穆承淮?”
她转头看了看,走到里面的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闷闷的回应和冲水声。
顾长颐松了口气,倚着门框在外面等。
不多时,门锁“卡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