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慢慢靠近自己。

顾长颐冲他笑，眼泪却在眼眶里团团打转。

“赖文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像过去数年里的每一次相遇，顾长颐蹲在轮椅面前，仰着脑袋看他。

眼泪终于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没有，”男人温柔的伸手，以指腹替顾长颐擦去眼角泪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瘦了些，还发烧吗？”

顾长颐摇摇头，委委屈屈的噘嘴：“我都跟你说了……要早点来接我的。”

男人无奈的弯唇：“嗯……是我的错。”

顾长颐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那……那我厉不厉害？”

“哥哥的局，被我解了。”

上辈子从来没有涉猎、到死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顾长颐如今终于做到了。

“厉害，”穆承淮垂眼，微笑着注视自己的小姑娘，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你做了非常棒的事情，非常厉害，回国之后去看看你哥哥，把这些告诉他。”

“哥哥……一定会骄傲的，对吗？”

“对，不止你哥哥，我也为你骄傲。”

顾长颐终于笑起来。

“穆承淮……”

不同于众人面前那个温雅大气的女人，蹲在轮椅面前的小姑娘一边笑，一边乖巧的伏在男人膝头，“你不知道，我夜夜做噩梦，都在怪你。”

“嗯？”

“我梦到你抛弃我了，”顾长颐擦干净眼泪，故意噘嘴撒娇：“你娶了别人，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穆承淮心头一动，蓦然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他的小姑娘……死于无望的寂静里。

难不成究其缘故，是他娶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