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顾长颐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你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的手还贴着穆承淮腰后留下的疤痕上,贴着摸来摸去,每一寸凸起增生的疤都不放过。
一副压根不想撒手的架势。
“阿颐……”男人无奈:“摸过就行了,你不怕吗?”
顾长颐笑弯了眸子,“不怕!还想再听得多些!”
因为年龄差距太大,她从未有幸参与过穆承淮的少年时期,自然是非常好奇他曾经的模样。
穆承淮偏头,伸手戳戳小姑娘的腮帮子,也跟着笑:“我的生活一直都非常无趣。听不听得,没什么要紧。”
顾长颐噘嘴,满心不高兴:“那这道疤……”
“是车祸留下的。”
那人接过话来,一双眼懒懒散散的半开半阖,似睡非睡。
“别摸了……就是一道疤,有什么好摸的。”
他倚着小姑娘,困倦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睡过去。
“我喜欢摸它!”
顾长颐看上去却十分兴奋,干脆环过这人瘦削的身体,抱着他的腰,手指都不老实的在那道疤上摸来摸去,“要睡吗?去床上呀!”
“痒……”
那人哼唧一声,毫不客气的支使顾长颐,“药包凉了,去丢掉吧!”
顾长颐撇撇嘴,恋恋不舍的松了手,把靠枕移过来,“那你自己坐稳。”
药包确实凉的差不多了,她解开带子,又把些人裤脚挽起,查看了一下膝头。
有些发红。
她担心的用手背贴着试了试温度:“痛不痛?怎么红了?不会烫伤吧?”
“不要紧,正常会红一点。”
穆承淮揉揉她的脑袋,指了指药包,“丢到洗手间里。”
顾长颐点头,转身过去的时候,明炀又进来了。
“先生……怎么样?”
对自家先生吃醋这种小孩子气的行为,明炀着实想看热闹想到心痒痒,间隙里就忍不住冒出头来。
穆承淮斜斜瞥过去,对明炀的小心思了若指掌。
“把轮椅推过来,扶我一把。”
他招招手,轻哼一声:“睡觉!”
在外头坐着等了这样久,对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而言,还是有些勉强,明炀憋着笑上前,扶他坐到轮椅上,把人推进去。
“还有,”穆承淮侧头,半眯着眼:“跟盛天予说一声,宋时年那边不论出什么情况,都盯紧了,不能出差错。”
那小子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稍有不注意,就容易被他糊弄过去。
明炀护着他腰背,扶他到床上,闻言忍不住疑惑:“先生,你不是最讨厌宋时年吗?今天夫人可都是跟宋时年出去大半天呢!”
虽然宋时年跟他们一般大,也大出顾长颐十多岁,但他素来没个正形,瞧着倒是跟顾长颐差不多年纪。
颇为幼稚又少年气。
穆承淮撑着身体,用双臂的力道把身体拖曳到后面,倚着床头的靠枕,脸色发白的低喘着:“嗯,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双腿被捞起,摆放妥当,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但不能让他死了,不然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明炀“啊”了一声,满头黑线。
这……这是什么逻辑?
顾长颐很快找进来,探头探脑的“咦”了一声,“我不在的时候,动作居然这么快!”
明炀扭头一瞟,自家先生果真立刻变脸,笑眯眯的拍拍身侧,“上来睡,这床够大。”
啧……人前人后换一副面孔,先生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明炀忍不住在心里头吐槽着,悄悄退出去。
不过……先生好像与从前不一样了。
顾长颐欢快的扑上去,熟门熟路的掀开被子,钻进去抱住男人的身体。
“我有点怕……穆承淮。”
她调皮的拿脸去蹭这人脖颈,深深吸了口气,小腿越过去,勾着这人脚踝。
“嗯?”
被她蹭的脖子痒痒的,男人侧了侧身,顺势搂住小姑娘,“怕什么?别胡思乱想,睡吧!”
又安静了一阵,安静到穆承淮都快睡着了,小姑娘嘟嘟囔囔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怕……”
“……宋时年会不会死?”
穆承淮无奈,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背,低声哄她:“不会,放心吧!”
“真的?”
“真的。”
顾长颐反复确认过之后,这才消停,在穆承淮身边又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