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凉的这句话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现在‘吃惊’已经远远不能形容众人的情绪了。
对于一个断了自己儿子双腿的人,何凉竟然还要为了他亲手毙了自己的儿子和老婆,究竟此人有什么能量,可以让何凉惶恐到这种地步!
方海梅听到这句话,也只觉得天塌了下来,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何凉会这样对待他们母子,她喃喃自语道:“老何,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唯有何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依旧肝胆欲裂的嘶吼道:“父亲!!你到底在干什么!!干什么!!给我杀了他啊!杀了他啊!”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自己那个儿子还没有弄清楚形势,何凉真是气的满脸通红,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他战战兢兢的瞥了一眼叶牧之,发现叶牧之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任何不一样的情绪之后,便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就是上前一步,拿起桌上一品价值不菲的红酒,挥手就是敲在了何晨的脑袋上,然后震怒道:“狗东西!还敢说话,看我不废了你!”
“啪!”
一声脆响,玻璃残渣碎了一地!
何晨额头流出来的鲜血和红酒混合在一起,让他看上去极为诡异,而这一击之下,他也是再也强撑不下去了,脑袋一歪就是晕倒在了地上。
双腿俱断,满脸是血,倒在一地玻璃残渣中的何晨,看上去悲惨至极,然而是完全不关心自己儿子的死活,做完这一切之后,何凉只又是转过身,缓步走到叶牧之身前,而后诚惶诚恐道:“叶老弟,您可千万不要和一个废物一般见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育这不长眼的东西,让他绝对不再来骚扰您!”
废物吗?
看着宛如一条死狗倒在地上的何晨,叶牧之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他的确是个废物,但是你也不用太严厉,稍微训斥一下就行了,毕竟咱们不能让小朋友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是吧?对了,咱们俩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来着?”直到现在,叶牧之都没有想起何凉究竟是谁。
“哦!”一听这话,何晨就急忙道:“十年前,为了见令师尊,家父曾经带着我去过一趟中皇山,当时就是只有十多岁的叶小兄弟你接待的我们,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叶老弟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
“十年前吗?”挥手打断了何凉的话语,然后叶牧之就道;“十年前莫老头的确打开过山门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又关了,行了,你也不用解释太多了,既然你父亲认识莫老头,那么今天的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走?”
“当然!当然!”先是一愣,然后何凉又慌忙不跌的对着一众在原地发呆的打手道:“干什么呢!!还不给叶老弟把路让出来!”
“哦!”一听这话,这群打手才反应过来,纷纷向两边退去。
扶着衣衫不整、披着床单的李红妆,叶牧之往前走着,在即将离开房间之前,他还回头看了宛如失了神一般的方海梅还有何晨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牧之摇了摇头,而后才漫步离去。
……
此刻,出租车上,开车的大叔,透过后视镜很是疑惑的看了叶牧之还有像是被人轻薄了一样的李红妆一眼,但是见两人似乎不像是人质与歹徒的关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李红妆则是显得有些沉默,她的心情极为复杂,庆幸、感激、后怕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过了好半天之后,她才对着叶牧之问道:“你到底是谁!”算上不久前的赛车事件,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向叶牧之问出这个问题了。
“我是谁?我是男人啊!”叶牧之理所当然道。
“男人?”听到这个答案,李红妆皱了皱眉。
“对啊!”点了点头,然后叶牧之又看着李红妆极为不解道:“怎么你不信?但是不应该啊,昨晚在酒店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领教过我的‘过人之处’了吗?”说完他还若有所指的朝着李红妆挑了挑眉。
看到叶牧之的这个表情,李红妆就知道他嘴里的‘过人之处’指的是什么了,然而罕见的,她却是没有生气,只是一笑,然后对着叶牧之问道:“你说话算话吗?”
“当然!”想都没想到,叶牧之便是答道。
“怎么了?”接着他又问道。
“没什么!”李红妆回道。
说完这句话,李红妆又双眼明亮的看着叶牧之,她想着这个男人为自己做的一切,以及他昨天说的‘愿意负责’的话语,暗自点了点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