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吗？

跟江成坤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这不值一提。

这话钟漓自是不会说出来。

她平静地看着沈斯晏，“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沈斯晏轻笑，“看来惹上你，是江氏的不幸。”

钟漓未应，唇角浅浅勾起一抹讥讽。

江氏的不幸现在才开始，而她的不幸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江成坤快活至今，已经够了。

“小江总真不如他父亲聪明，竟没听出你的话外音。”沈斯晏又道。

看似慵懒的他，如墨般的眸子里噙着几分探究，“你说此事你毫无保留，那此事之外的事的呢？”

钟漓偏头，淡然道，“沈总，股权协议收好，别弄丢了。”

倒是会转移话题。

沈斯晏却抓着不放，“别的不说，就你交给小江总的优盘里，到底是什么把柄？”

原来他并不知道实情，只是猜到了她手里有多个把柄。

钟漓淡声道，“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

沈斯晏挑眉，“嗯？”

钟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沈斯晏：“……”

钟漓漾笑，“所以，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沈斯晏笑问，“我俩身份是不是反了？怎么感觉你是我老板。”

钟漓看着他，表情微动，“工作范围内的事，你是我老板。”

言外之意，工作范围之外的事，他做不了主。

果然，聪明的女人，说出的话都挑不出毛病。

沈斯晏笑了，笑得有些不着调，“那夫妻之间的事呢？”

钟漓，“必要时相互配合，除此之外，互不相干。”

见她一本正经，沈斯晏起了逗人的心思，“床事是必要，还是非必要？”

闻言，钟漓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古怪。

她嗓音生硬，“沈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话落，她转身就往外走，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时，沈斯晏手机响了，是沈老爷子打来的。

“等等。”他叫住已到门口的钟漓，扬了扬手机，“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老爷子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事通知他们‘夫妻’。

钟漓驻足，回身看着他接电话。

他表情肆意，语气透着薄凉，“我知道了。”

对方说了好几句话，他仅用四个字便打发了。

在外，他连沈家老爷子都持敷衍的态度。

也就回老宅时，他才稍微收敛些。

收起手机，沈斯晏看向钟漓，“江成坤把仪器送到了医院，明天周末，我们去医院看姑姑。”

“好。”钟漓点头。

他的姑姑，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钟漓离开后，沈斯晏神情微凝。

自从她从警局把他捞出来之后，她仿佛变了个人。

以往只是不苟言笑，现在身上又透着一股狠劲儿。

特别是她用碎酒瓶扎江成坤时，狠中带着嗜血。

她分明那般恨江成坤，却没有利用手中的把柄，一锤子把人锤死。

反而用一个把柄换走江氏15％的股份，再用其他把柄去对付江氏。

不得不说，钟漓狠是真的狠，聪明也是真的聪明。

这处事手段，他从未在其他异性身上见过，钟漓是第一个。

她有毒，却又格外吸引人。

沈斯晏看着手中的协议，勾唇浅笑，她把拿到的好处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