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冉宁摊了摊手,“行吧,既然你们那么厉害,那就你们救呗。不过方嵂为的情况,我盯着点,总没事吧?”
何康平连看都不想让她看,“像你这样的女人,憋了一肚子坏水,谁相信你?再说,你跟小昕向来不和,万一你趁着我们不注意为了陷害小昕而害了方嵂为,这谁说得清楚?”
“你们——!”
齐冉宁不禁有些冒火。
现在人命关天的,他们还在陷害来陷害去。
方嵂为在他们手里,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齐冉宁平日里向来无所谓的,今日却不免气恼。她瞪了何康平一眼,只能负气离开。
而此时此刻的病房里,何康平带来的药剂师,开始给方嵂为用药。
陶昕瞧着,也不免有些担心,“师傅,嵂为哥哥,能好起来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这么担心的话大可不必找我。”
“对不起对不起,你用吧,我相信你!”
那药剂师是留学回来的,在国外写过权威报告,是知名的华人药剂师陈永奎。他的毕业论文获得国外的药剂劝慰认证,年少成名,自然颇有几分轻狂。
他随手把药物调配好之后,递给陶昕,“给他用了就行了。”
陶昕接过,亲手给方嵂为服下。没想到刚刚仪器上还情况稳定的方嵂为,突然拉响了警报。
滴滴滴——!
急促响亮又突兀的声音,吓得周围的护士连忙开始喊人。
“不好了,A23号病房的病人出事了!”
随着护士的叫喊,几名医生突然冲了进来。人潮涌入,自然就把陶昕跟陈永奎赶了出去。陶昕不可置信,眼看着医生急救,也顾不得平日里声色软糯,尖刻的嗓音质问起来,“康平哥哥,陈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嵂为哥哥,他?!”
陈永奎低头,双眸涣散,此时此刻才顿觉慌张,“这……这不可能啊!我给他用的药,一定没问题的。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不该是这个样子,现在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陶昕站不稳,整个人坐在地上。
她一阵头晕,好像天塌了一样。
此时此刻,病房里的医生检查了一番,大步走了出来。
“这……病人现在情况不好,你们谁是病人家属?签下病危通知书,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陶昕双眼充血似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瞬间爬了起来。她抓着面前报丧事的医生,她悲怆地警告道:“你知道里面是谁嘛?他是方嵂为!他要是死了,你以为你们的医院在海市还能开的下去么?!”
医生急切地摊手,“这……这我也没办法啊。我们要是有办法,还能见死不救么?但是医学领域是有限的,超出我们认知之外的病和情况,我们确实没办法救啊!”
陶昕痛苦地摇头。
“我们是医生,不是神仙。我们学医,也是积累了好几年才能达到今天,就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但是我们也只能救寻常百姓容易得的毛病,这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病,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你是病人家属么?只能麻烦你签字了。”
陶昕回头,看着何康平与陈永奎。
刚刚还骄傲清高的陈永奎,这会低着头,“对不起,我是没脸见你们了……”
他的医学只在期刊和理论上,临床毕竟太少。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挽救。
何康平则迅速冷静下来,挡在陶昕的身前,“我们不是病人家属,齐冉宁才是。”
听到这话,陶昕更是伤心。
原来事到如今,她连给方嵂为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何康平捏住陶昕的肩膀,低声道:“小昕,我们现在不能意气用事,老太婆把方嵂为交给你,出了事你没法交代的。倒不如把这个烂摊子给齐冉宁,到时候方家人要怪,也是怪在齐冉宁头上。”
“我不想嵂为哥哥死,我真不想啊……”
陶昕痛哭不已,头靠在何康平的肩头。
医生带着病危通知单,催促似的问了一声,“怎么说?到底是谁签字?”
“你找齐冉宁吧,她刚刚还在这边,应该还在医院里没走。小昕,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得去找老太婆和方家老头说这事。陈永奎,你要是不想你身败名裂的话,你一会就帮我们,明白么?!”
陈永奎还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也无措,只能恍惚地点了点头。
医生很快就找到了齐冉宁,她的确还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