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在这吗。”王看着荒漠中的来访者,或者说是还没有离开这的遗留者,第二文明的重启已经完成了大半了,世界上的生命也逐一落入了新生的毁灭中,而王正确认着这些旧时的一切是否能够毁灭,或者说是见证,毕竟这种因世界内部重构而导致的崩塌是不可能逃脱的。
“这里就是最后了吗,你们所谓的终点。”这位旅者仍是那身破烂的外套,那华丽的匕首象征着他并非此世的身份,原本灰白的短发被满天的黄沙染成了灰黄,用于护身的灵力如今并没有展开,他和王一样见证着那快速又漫长的重构。
快速的乃是毁灭,世界如今剩下的只有这一片荒漠了,其他的地方早已归于了虚空,而随着王的到来,二人身边的一切也变成了虚无,那是无光无影的空间,一切秩序与混沌都回到了最初未定型时的原始,这个世界回归后能够留下的唯有世界树与无名的力量,只是这两份力量都不再是本人,世界树的延伸乃是如今的希拉,而无名则是法伽,都已经与最初的本人不再有多少联系了,而这也真正象征着这个世界的新生。
“林峰,对于你而言这又是旅途的哪里呢?”王的身影也逐渐沦为虚影,在最后他的问题传达到了林峰的耳中,那是他的灵魂在向另一位灵魂寻求一个评价。
“这个世界不过是我无数所见所闻中的之一。”林峰也真诚的给予了他回答,尽管他也明白这份回答不可能传达给他,“但却是我最想知晓其之后的旅途,我希望能够看见这旅途的终点,甚至那终点之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景色,只是如今我恐怕也只能看完这场结束罢了。”
正因为结束得彻底,那之后的一切才让人感到期待,如果说自那无数废墟中林峰所见是辉煌的圣城的话,那么现在回归虚无蛮荒的整个第二文明,林峰能够看见的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林峰无法想象那份光芒万丈,因此他才想要留下见证,但是身为旅者的他不可能陪这个世界走完那道路,只可惜这片美景先旅者一步达到了终点,这也是别样的体验了。
虚无与混沌的风暴在林峰身边呼啸,在狂风掠走了他头发上最后一点黄沙后,旅者全身只留下了那把自己带来的匕首,如同他来时的两手空空般,临近走时的他仍是空无一物,在这世界他没有任何所得,正如世界的名字不毛般,他无法从这得到任何东西。
可是旅者的旅途本就不是为了索求,这双眼所见证的,所目睹的,这双脚所践行的,所踏过的便是他的所得。那么此地的主人呢?或者说身处此地无法离去的本地之人呢?
在林峰的头顶,一轮明月于虚无着升起,救世主,执掌此世之人,无名的碎片,或许能够用上的称呼远远超过了林峰记得的,但是林峰更愿意用他们自己所称的名字来称呼他们。
“你还不走吗。”希拉注意到了林峰,但是世界重构的过程并不会因此停下,只是对于林峰仍留于此感到惊讶罢了。
“我准备在这结束后再走。”林峰看着远方,那是还未毁灭的旧世界,就算是不毛这种几乎绝境的世界,文明仍是在这发芽了,生命也同样坚韧的存活着。
只是可惜无名已经侵蚀了其中,希拉和法伽所能做的也只是加速那不可逆的毁灭罢了,他们将真正的毁灭自己的一切,除了彼此与那即将回归原点的世界,他们不再拥有任何东西。
那些寄托,所谓的希望与未来,在二人的手中迎来了真正的结束,新世界不再有曾经的一切……
“真是一次彻底的失败啊,这世界一定也无法接受吧。”希拉看着远方,生命的逝去她无法感到,只是那份朦胧的消逝让她再也无法忍耐,内心有着无数感情,不舍,绝望乃至后悔,这一切正是旧世界的缩影。
“我想它们一定不会这样想。”法伽将希拉的拉到了自己怀里,他让希拉聆听着自己胸口处那灼热的心跳,那是应绝境而起的反击,是希望,是生命对不毛世界的抗衡,甚至是蛮荒中对未来的梦。
这一切乃是生命的声音,那是无数的美好,支撑着生命延续于绝境的美好,而这份世界却孕育不出那份美好的未来。
“已经不能再容许这诞生不出未来的世界存留希望了。”法伽能够明白希拉的痛苦,那同样是他的痛苦,因为他的诞生正是源自那绝望的源头,名为无名的罪魁祸首,蚕食无数希望与未来,将绝望回馈于世界的无名。
这个世界已经容纳不下希望了,在这连未来都已经被无名吞食的世界,任何希望都已经成为了绝望的养料,待到无名蚕食了所有未来后,他将占据这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都拉入他的虚无之中。
“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