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甲回想起自己官路的坎坷,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仿佛那些曾经遭受过的苦难都在这一刻重新涌上心头。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郑曦甜,语气沉重。
“郑娘子啊,你可知道,在我朝之中,并没有女子主动提出和离的相关律法。
若是你执意要和离,除非你能证明你的相公犯有罪行……”
听到这话,郑曦甜毫不犹豫地跪地高呼:
“禀告大人,我的相公有罪!
我那可怜的丫鬟惜茹之死与他们有着莫大的关联,请大人您明察秋毫,为我那贴身丫鬟讨回一个公道啊!”
“放肆!”
崔慧茹连滚带爬地到了郑曦甜面前,质问她。
“你可知,我朝女子状告相公,先要自下大牢,你如今敢这般污蔑你家相公,后果你可想而知?”
言罢,她转头看向王子甲,语气冷淡了几分。
“王大人,此事若闹大了,想必我家二女儿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孰轻孰重,大人心中自有分寸。”
徐沐阳舍不得郑曦甜,大声吵闹着不愿和离。
裴文风坐在堂上,用扇面轻轻地敲了敲桌案。
王子甲心领神会,即刻大声呵斥。
“荒唐!本官在青城镇做父母官十余载,只看证据,不讲私情。
休要胡言乱语,扰乱本官断案!
郑娘子既然说徐家牵扯了人命案,不妨详细道来,本官自会决断。”
郑曦甜将惜茹之死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最后补充了一句。
“想必是我的贴身丫鬟撞见了什么腌臜事,才会遭人灭口。还请大人明察。”
王子甲官做久了,察言观色最是在行。他看了裴文风一眼,见他眉头微蹙,眼观鼻,鼻观心。
便大致明白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恐怕即使仔细调查,也难以查出个水落石出。
再说这案件当时好像就有定论了。
好像他还有点印象,说是丫鬟偷了主人家的首饰,畏罪投井自杀的,恐怕翻案不易,还会落得个诬告的下场。
王子甲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语气委婉道。
“郑娘子,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人证物证皆已缺失。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再加上惜茹姑娘早已长眠地下,恐怕……
依我之见,不如你与你的婆母认个错,先行回家去吧?”
说罢,他还不忘向郑曦甜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地暗示着她见好就收。
郑曦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故意揉了揉额头,装作头痛欲裂的模样,疑惑地看着众人。
“哎呀,我这是在哪儿啊?我的头好痛……”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弱和无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裴文风见状,摇了摇折扇。
郑曦甜说完后,转头装作刚见崔慧茹的样子,一脸诧异。
“婆母,您怎么跪在这儿啊?还有您这脸……
怎么回事?这么肿?哪个挨千刀的弄的?
哎哟,真是太过分了,可心疼死媳妇儿了。
您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弄死那个挨千刀的!”
崔慧茹一时之间都有些懵了,她用手指着郑曦甜,愣愣地看着对方,脸上写满大大的问号。
“你……你……你这是闹哪出?”
“啊?我怎么了我?”
郑曦甜故作惊讶地看向崔慧茹,接着看向郑抒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喊了一声,“怎么父亲也来了?”
郑抒怀有几分担心,欲过来扶着郑曦甜,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大家都在这儿跪着干嘛呢?地上这么凉,会伤身体的呀。
唉,我的头真的好痛啊,好痛好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罢,郑曦甜理了理鬓角,“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提起裙摆,跌跌撞撞地就往衙门外面跑去。
活脱脱地像只兔子,仿佛身后有大灰狼在追赶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儿。
一群人目瞪口呆。
“大人啊!大人啊!您难道没有看到吗?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目无王法呀!您怎么还不快点派人去追赶她呢?”
崔慧茹气得咬牙切齿,头上的金簪银钗随着她激烈的动作摇晃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相比于崔慧茹的激动,王子甲却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崔大娘子啊,依我之见,这位郑娘子似乎是得了癔症呢。
你们徐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