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郑曦甜俩人以后,徐沐阳回到了徐府。
崔慧茹早早地在徐府门口守着了。
她满脸怒容地看着徐沐阳,语气严厉地斥责。
“你个不孝子,你居然敢偷拿你父亲收藏的文房四宝去卖!”
说完,她拿着藤条往徐沐阳身上抽去。
可抽了一会儿后,她发现徐沐阳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了。
“大郎,你怎么了?大郎?”
她心中慌乱极了,扔下藤条,抓着他的手臂呼唤着他的名字。
可无论她怎么哭喊,徐沐阳就像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徐君卿吓坏了,伸手在徐沐阳面前晃了晃,见他眼珠子一动不动,顿觉不妙,哭了起来。
“娘,大哥是不是魔怔啦。”
“我的儿,你别吓我啊!”
“快,快去请杏林堂大夫过来。”
……
一个时辰后,大夫从东厢房走了出来,对着崔慧茹行了一礼,神情严肃。
“崔大娘子,郎君染了风寒,心思忧虑,心血不通,所以才造成这般模样,若要他快点好起来,还是得让他多舒心啊。”
崔慧茹眼含泪花,面色沉重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徐沐阳,点了点头。
“我待会儿开个治疗伤寒的方子,再加点安神的药,你们派人来杏林堂取就行了。”
大夫收拾好药箱,摇了摇头,叹息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徐君卿送大夫出门后,崔慧茹终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哭了起来。
“恒哥儿,你这到底是咋了啊,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想不开啊。”
她擦了擦眼泪,走到厅外,命人叫今日跟在郎君身旁的小厮过来问话。
“今日郎君去过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统统讲与我听,若有半句假话,我立刻发卖了你。”
小厮听崔慧茹如此一说,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说:
“郎君出门后,就把我骂走了,我只能远远地跟着,瞧见他去了老八当铺,又去了金玉满堂。
再后来,我看他好像跟着一个同郑娘子长得蛮像的小娘子走了一段路程,回来后便这样了。”
“像郑娘子?”
“对,旁边还跟了个模样极好的郎君。”
崔慧茹一听,知道了个大概,她挥手让小厮退下,又进了内室。
她的儿子什么德行她知道:花花公子一个,断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
恐怕是被郑曦甜的行为给气着了。
她紧紧抓住徐沐阳的手,语气颇为不善。
“儿啊,是不是那郑娘子给你气受了?”
见徐沐阳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崔慧茹知道自己找准了方向。
“生那气做什么?她也勾引不到男人几日了,你二妹传信回来,百叶门那边已经回话了,她早晚也是一个死,你就别生气了,气到了身子可不好。”
徐沐阳突然反手抓住崔慧茹,直起身来,睁开了眼,语气坚定地说,“娘,你方才说了什么?”
崔慧茹见徐沐阳开口说话了,惊喜万分。
“娘让你放宽心,那郑娘子敢勾搭男人,她活不了几日了。”
徐沐阳听了这话,想象中的喜悦之情并没有出现,反而心底慌乱极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崔慧茹,冷冷地说道:“不,不可以,快写信叫二妹将此事撤回去,甜姐儿不能死,她不能死!”
“你在胡说什么?!我方才问过了,小厮说你已经撞见了她私会情郎之事,怎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啊?
那郑娘子家世不好,脾性又差,哪儿哪儿都配不上你,你早听为娘的把她休了不就好了,现在她闹着同你和离,满天下都在看我们徐府的笑话。”
徐沐阳知道崔慧茹说的话不假,但他心中总归有些舍不得。
徐沐阳一想起那对狗男女,心里就酸得很,心中哽咽。
“我的事我自会处理,就算要杀了她,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让二妹插手。
还有,那李春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母亲你别和她们瞎掺和我的事。”
崔慧茹气得站在床前数落起来,“瞎掺和?你可知她闹和离之事,已经影响到了你妹妹的婚事了。”
她见徐沐阳脸色阴沉了几分,便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
“前几日,尚书嫡子齐锦设宴,你是没有去,可你三妹妹去了,看到那郑曦甜在齐府当个厨娘。
这下可真把我们徐府的脸丢尽了,你妹妹也因这事儿,被那王家兄妹挤兑得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