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六伸手将宋婉茹袖口上那根白色猫毛拿了下来,朝她使了个眼色,表情平淡如水。
“不过,咱们得找个好时机,让她因为猫自己露出马脚来......”
宋婉茹顺着宋时六使眼色的方向,发现灌木丛后面一片衣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声音提高了几度。
“时六姐说得对!大场合人多眼杂,如果有什么德高望重的人在场主持公道,事情就会闹得更大。
到时候她假冒宋府千金的罪名,可就坐实了,说不定还会被送去衙门治她姐弟俩的罪呢!”
“还是姐姐们考虑周到。”闻言,宋时芳脸上舒展了几分。
心想,看她两姐弟还能得意几时。
......
“阿秋!阿秋!阿秋!”郑曦甜突然连续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
她一边揉着自己小巧可爱的鼻尖,一边嘟囔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揉鼻过后,郑曦甜的鼻尖瞬间变得红彤彤的,像一个半熟透了的樱桃。
坐在一旁的陆思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指着郑曦甜的鼻子说:“你这是喝酒喝得太猛了吧?才喝了一杯酒就变成酒糟鼻了。”
郑曦甜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和无奈。
“谁说是因为喝酒啊,明明是因为打喷嚏打得太多了。而且我只喝了一杯半而已嘛。”
说完,她还不甘示弱,特意强调了一下“一杯半”这个数字。
此时,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猛烈。
绿叶从远处走过来,脚步有些慌乱,神色也显得十分焦急。
她一进门便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
郑曦甜见状,连忙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别着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顺顺气儿。”
绿叶接过来,仰头一口饮下,顾不得歇息,立马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复述出来。
“你是说,她们说原本的宋时宁,因为猫要咳嗽,气紧,起疹子的。”
绿叶点头如捣蒜。
郑曦甜思索了一下。
“这不就是对猫毛过敏吗?”
陆思诚还以为她们能拿出什么大手段呢,撇了撇嘴,觉得无聊。
郑曦甜却有些担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上,她们就会无休止的试探。咱们必须在她们第一次试探的时候,就做到极致地回击,否则以后将永无宁日。”
陆思诚闻言,讶异地看了郑曦甜一眼。
郑曦甜看着他笑了起来。
“怎么?突然被我迷住了?我最近可是每天都在屋子里钻研学习,不像你每天和宋少卿一起鬼混,吊儿郎当。”
陆思诚一脸无奈:“你夸你自己就行了呗,干嘛非得拉踩我。”
郑曦甜俏皮地冲陆思诚眨眨眼,眼中满是狡黠与调侃。
“怎么?这就受不了啦?咱们国人从小不就是被比来比去的吗?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
陆思诚听着她的话,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他还是苏晚晚时的日子。
那时的他,父母每天嘴边总是挂着别人家的孩子。
周围的人会比成绩、比工作、比老公、比孩子……
仿佛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地与人攀比。
这种观念一代代传承下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生生不息。
难道真的只有通过比较才能找到自我价值吗?
陆思诚突然觉得挺满意现在的生活了。
“咕咕咕。”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停在了栏杆处。
郑曦甜眼疾手快,一手将它抓了过来,从它脚上拿下竹筒。
打开信件,看了一眼之后,脸上表情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怎么咯?”陆思诚好奇地伸手去拿那封信。
郑曦甜忙里忙慌地想要把信藏起来。
“拿来吧你,阿姐。”
陆思诚见她眼神怪怪的,便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于是一把将信件夺了过来。
他看到第一行字就已经震惊不已了。
“啊?郑家二老竟然带着我大哥和二哥杀到徐府,抢回了你的尸体?”
郑曦甜一脸无奈地点点头:“是啊。这也就罢了,你继续往下看看。”
陆思诚将信件展开,一边读一边不停地发出惊叹之声。
“没想到柳大娘子这么牛,竟敢将你婆母直接斩于剑下!”
陆思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呢。”
陆思诚抬眼看了一下郑曦甜,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