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以前常听人说。
成年人的发泄方式,更多的时候。
只想一个人静静。
习惯性的等待自愈。
可眼前这情况,显然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她看着歇斯底里,四处打砸,状如疯魔的陆思诚,陷入了沉思。
哗啦!置物架上的花瓶碎了一地。
“那是青花瓷啊,我勒个乖乖!”郑曦甜想进屋去接其他的花瓶,被绿叶一把拉住。
轰隆!全套檀木桌椅板凳全军覆没。
……
“绿叶,快给我掐一掐人中,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郑曦甜扶着绿叶的手臂,这才堪堪忍住,没有晕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思诚逐渐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如废墟般的房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
\"这……都是我干的吗?\"
陆思诚喃喃自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郑曦甜递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过去,而后点了点头。
陆思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了看满地的碎片和齑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仿佛失去了自我控制。
\"我方才就是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郑曦甜听着,认真地看了陆思诚片刻,便已察觉出一些端倪来:\"要不咱们抽空去找一下大夫吧,你这样有点吓人了……\"
陆思诚瞬间脸色煞白,心想该不会这具身体以前练功走火入魔过吧。
郑曦甜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碎片残渣,走进屋内,轻轻地拍了拍陆思诚的手臂:
“晚晚,你别想太多,其实这事儿也怪我,我不该......”
陆思诚缓缓抬起头,目光移到了郑曦甜身上,微微一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迷茫。
“你说得很对。我爸妈很早以前就离婚了,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太渴望被疼爱的感觉了,所以宋少卿待我好,我就......”
陆思诚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其实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真的很高兴,因为在这里我有大哥、二哥,还有你。
你们都很关心我,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同时我也很害怕,害怕自己一直这样不男不女地生活下去……”
说到这里,陆思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扑进郑曦甜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绿叶见他二人相拥而泣,便下楼去找工具过来收拾房间了。
郑曦甜心疼地看着陆思诚,轻轻拍着他的背。
“别怕,咱们以前不是看过很多电视剧的吗。
既然这里能有轻功内力,说不定也会有那种可以改变你的神医呢?”
陆思诚听了郑曦甜的话,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真的吗?”陆思诚拭去眼角的泪水,眼底流光溢彩。
“真的!”
肯定是真的。
郑曦甜又在心里强调了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外。
裴文风看着眼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默默垂下眼眸,眼底满是阴郁之色,让人难以捉摸。
沉默片刻之后,他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绿叶拿着笤帚匆匆走上楼来,打算收拾一下刚才小郎君发泄留下的残局。
她抬眼见到裴文风时,不禁惊慌失措起来,连忙行礼道:“裴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屋内的两人听到绿叶的声音,仿佛手中捧着滚烫的山芋一般,急忙松开彼此的怀抱。
“裴......裴公子.......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和阿姐慢慢聊。”
陆思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迅速地朝裴文风打了个招呼。
而后毫不犹豫地单手撑着栏杆纵身一跃。
“小郎君!”绿叶惊得花容失色,丢下笤帚,快步走到栏杆边向下张望。
陆思诚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冲着绿叶挥手告别,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逃离现场。
“小娘子,小郎君他这是……”绿叶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指向外面。
郑曦甜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儿地说道:“放心吧,那家伙有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