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门,把工藤新一隔绝在外。
对于六年b班学生们如此激烈的反应,工藤新一也没太过意外或是恼怒,问出问题之前,他就做好了被赶出的准备。只是.这个班的反应显然有点大啊。
人在试图隐瞒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用夸张的情绪掩盖内心的慌张,最常见的便是“愤怒”以及越来越大的嗓门。
——很显然,这个班藏着某个不为人知,且有关于小野美奈子的秘密。
只是如今我已经被关在教室外,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听见内部的交谈声呢?
工藤新一站在教室外,秀气的眉毛化作了苦恼的“八”字。
教室内,本就沉重的气氛随着工藤新一的出现被彻底引爆。
“真是的,把我们关在学校里干什么吗!”扎着马尾的女孩双手抱胸,不满地说:“搞得好像我们是杀人凶手一样——你说是吧,爱佳?”
她侧过头,面向站在讲台上的川上爱佳。
“不要这么说嘛,信子,那些大人只是想要调查美奈子的死因。”川上爱佳叹了口气,道。
“明明就是自杀,有什么好调查的?”名为“信子”的女孩并没有因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悲伤,而是持续不断宣泄着她的愤怒:“说到底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被她一个人连累,当成是杀人凶手一样对待啊!”
“信子,你这话会不会太过分了?”边上的碎花裙子少女有些不忍:“小野同学毕竟已经去世了”
信子愤愤道:“才不过分呢!你们没看到刚刚的小子吗!不过是个四年生,居然跑到咱们这儿装起了侦探!他一定是认为就是咱们班欺负了小野美奈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全年级的班级都已经把我们当
成了杀人犯吧!”
教室里倏然沉默了片刻,几个胆小的女生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喃喃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会被当成凶手.”
“真的.什么也没做吗?”
碎花裙子少女呢喃道。
身旁的男生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碎花裙子少女嘴唇翕动了几下,眼泪终于不受控制,从眼眶中滑落:“这两个月,美奈子一直想找我们说话,但是我们”
身边的男生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只是在玩国王游戏而已!是她自己同意的,大家要遵守游戏规则!而且”
男生抿了抿嘴唇,眼神带着闪烁:“而且明明是她自己先偷东西,做错了事情啊!我看,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偷东西的事情被咱们发现,她害怕被家长知道,才会跑去跳楼的。”
“.就是啊!而且咱们后话了吗?”
“她的死才和咱们没有关系呢!”
“多田同学说得对,这件事大家并没有错,是小野同学自己的问题。”川上爱佳在讲台上站定,微笑看着众人。
刹那间,整个教室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望着川上爱佳,仿佛这一刻,她就是整个班级的主心骨。
“我爸爸和学校的领导认识,等警察先生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后,我会请爸爸帮忙,让学校的领导替我们澄清误会,咱们班不能背上杀人凶手的名号。”川上爱佳声音平静而果断:“但是请各位记住,小野美奈子的事情和我们所有人毫无关系,明白了吗?”
“是!”
张婉清默默关闭了录制,在心中“哇哦”了一声。
虽然早就听说过日本的小学生十分成熟,但这未免有点太过离谱了吧!
——这真的只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吗!
不过他们的话语也算证实了一件事:小野美奈子的死的确是班级霸凌造成。大概是抓住小野美奈子偷东西的把柄,强制要求她玩“国王游戏”,至于命令多半是不允许和她交流之类。
被全班集体冷暴力的两个月,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简直太容易造成精神问题了。
偏偏冷暴力又是最难调查的霸凌方式:没有恶作剧,没有拳打脚踢,不会留下证据与伤口。若是被调查到霸凌者孤身一人,只需要一句“我们没有霸凌,只是她性格太过孤僻,我们和她搭话也不理”就可以轻松圆掉。
谁又能相信一群十二岁的孩子用冷暴力的方式逼死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呢?
张婉清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将视频发送给了七年后的何豫川。
此刻她孤身站在教室的最后方,在金手指的协助下,无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张婉清会特意将工藤新一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