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被前面?的人踩出乱七八糟脚印的雪道,点了点头。
“暖和很多。”
于是,陆嘉良就牵着辛鱼的手,走了一段路还是觉得冷,就牵着她的手插进了校服口袋。
这么冷的天,依旧有人在摆摊买东西,学校放学的时间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有很多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挣钱的机会。
各种香味汇合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
辛鱼被橱窗里摆放的各种各样的糖葫芦吸引,她拉着陆嘉良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要了一串糖葫芦,又想吃扁糖葫芦,最后又被晶莹剔透挂着糖霜的草莓吸引。
一口气买了三串。
自?从辛鱼升到四班后,辛鹏生怕闺女学习累到,给?钱给?的很大方,辛鱼的小金库比以?前鼓了很多。
两人来到一个避风的位置,陆嘉良选了正常的糖葫芦,将?最上面?的那?颗递到辛鱼的嘴边,辛鱼毫不扭捏张嘴咬掉,礼尚往来将?自?己手里的草莓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
“最上面?那?颗看起来又大又甜,本来就是你想吃的,我就不跟你抢了,随便让我吃一口就好。”
“不要,就给?你最上面?那?颗。”
她高举着草莓,一副不吃就不罢休的姿态。
陆嘉良嘴角含笑咬掉草莓,酸甜的汁水混合着糖霜在嘴里化开,他感到有凉风吹过来,腮帮子鼓起咀嚼嘴里的草莓,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将?辛鱼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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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寒冷的雪天,胸腔里仿佛盛着一簇火苗,不断有蒸腾的热意冒出来。
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混合着辛鱼呼出来的气息,裹在甜兮兮的糖霜里,就算没有成功把她带回家,两人藏在这处小小的避风口,也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走了差不多三四个站点的路程,正好赶上一辆公交车,辛鱼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叫骂,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体型高大但清瘦的男人在拉扯一个女人。
女人烫着一头小卷,穿着棉外套,挎着一个棕色的皮包,像是在骂人,她面?前的男人则扯着她的胳膊,往菜市场的拐角拖。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啊?别?以?为你能赚几个钱就能把我踩到脚底下,年轻的时候恨不得捧我的臭脚,你那?副样子我可以?记一辈子……”
辛鱼怔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也不会想到和男人拉扯的女人是韩英秀,而?拉扯她的男人也不陌生,就是那?天晚上尾随她企图不轨的男人!
陆嘉良顺着辛鱼的目光自?然也注意到那?个男人,垂着的双手握成拳头,公交车司机见没人上车,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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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去看看。”
辛鱼收敛情绪,说不上是愤怒还是郁闷。
她思绪翻飞。
韩英秀是什么时候出轨的?
怪不得男人认识她,还能喊出她的姓氏,难不成是逼韩英秀离婚不成,恼羞成怒来找她丈夫的女儿?的麻烦?
陆嘉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同样猫着腰,借着雪花的遮挡,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菜市场的后街。
.
时间倒回两月前。
韩英秀回娘家一直没能等到辛鹏来求和,忍不住委屈哭起来,韩姥姥见状哀声叹气。
“秀秀,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从小就要强,小毛病一大堆,你哥哥姐姐让着你,但你总是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做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当初那?个……我就不说了,辛鹏是我和你爸爸看着都?挺好的人,他心里有前头那?个,说明他重情义,他和前面?那?位不是感情不合离婚,而?是人家去世了,你当时既然在意,又何苦嫁给?他?”
“我只是和亲姐姐说说话,谁不还能说点心里话了?谁想到正好被辛鱼碰见了!”
提起这件事韩英秀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她已经?四十多了,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自?然明白道理,因此有些话只敢和家人发泄,她也知道自?己有点小心眼?,但谁没有一星半点的毛病啊!
中?间辛鹏来过一次。
韩英秀以?为是在给?她台阶,连忙收拾衣服准备跟他回家,但没想到辛鹏来到这里是要求她跟辛鱼道歉。
他说他做为丈夫能够包容她的情绪,但是他的孩子没有义务包容她,当着孩子的面?贬低她的妈妈,无论辛鱼接不接受,她都?要拿出认错的态度。
“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长辈,哪有跟小孩道歉的!”